懿祥宫,红花绿盖的合欢树底下,江念躺在晃悠的竹躺椅,往嘴里送了颗紫红葡萄,然后立马吐出完整的皮来,青茉贴心用盘子接着,里面已经堆了浅浅一层了。
“秦姐姐,你吃呀,这葡萄肉厚汁多,确实不错,”江念说完又取了粒葡萄,塞进了嘴里。
秦氏看着江念好不快意的模样,一时语塞,眉头也快拧成了麻花,后面终于在江念又吃了一小串葡萄后,她才开了口,“所以今日你哭是假的?”
说完她还不忘又转头看向院门处,见栓子架得死死的才放心,然后又手摸了粒葡萄,有一下没一下地剥着皮。
“姐姐,你这样手脏了不说,吃得还慢,”江念说完又咬了口西瓜,然后心里感叹,这时候无污染无科技种植出来的东西,就是口感好,真爽脆清甜。
“这是说怎么吃葡萄的时候吗?刚刚在长春宫看你那样,把我吓了一跳,结果……结果你竟是装的,还有,皇后现在可是直接昏厥了,这事明摆就冲着你来的,你也不急。”
江念又用叉子弄了块西瓜,确定肚圆后,才拿了帕子擦嘴,“旁人戳我痛处,我伤心欲绝如何做得假,我现在不还关着院门,不愿见人嘛。”
秦氏看着江念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这话,又语塞了。
而江念看着秦氏带着两分懵圈的模样,心情大好,果然呀,演戏很爽,后宫乱了更爽。
不过她也知道早上这通确实让秦氏担心了,于是语气带了两分讨好,“至于现在,那是对着姐姐嘛,姐姐你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也要追出来安慰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了姐姐的好意。
而且那事都过去了两年了,我总不能一直自怨自艾,只要她们不提,我便当忘了。”
秦氏听着这话,再看着笑容明媚的江念,却是一扫刚刚的责怪,心疼了起来,她当初毁容都觉天塌了,何况这不能做母亲的事。
她不觉得江念洒脱,只觉得不过是无奈之举,自宽自解罢了,于是也不问是否装的了,只恨恨道,“你闹了这遭也好,免得总有那多嘴杂舌的不知分寸。”
江念看着秦氏愤懑的模样,不禁莞尔,然后故意逗弄道,“那姐姐不觉得我祸闯大了?毕竟皇后这不是气昏了过去。”
听到这话,秦氏带着两分宠溺,嗔道,“你呀你呀,也是胆大包天,这样的事竟也做得戏来,”说完秦氏沉了下来,又道,“皇后昏厥这一是怕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落个管理失责的罪名,二也是想坐实了你言行无状。”
江念只勾着笑,表示认同,然后在秦氏说完后,带着两分撒娇,“那姐姐说该如何是好。”
秦氏还是头回看见真露出娇意的江念,心中也是欢喜,于是也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点了点江念的额头,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时,就只看见江念望向她时满含笑意的眸子,还故意道,“姐姐疼我。”
秦氏被这句“姐姐疼我”,竟是听痴了,看着江念的仙姿迭貌,她一时忘了呼吸,然后只觉皇上之前盛宠实在不无道理,但禁闭不应该呀,这样的人儿,如何舍得责罚。
江念不知她突起的兴致竟把秦氏勾住了,只觉秦氏果然好玩,平时随便逗逗,总是脸红,于是又故意带了两分娇气唤,“姐姐。”
被这声喊拉回了神智的秦氏双颊浮绯,心里虚得很,然后故作声势道,“你装病吧,有周小媛那番话在前,你病了也是合情合理,那皇后的病自然也怪不到你头上。”
江念听着秦氏的话,眼尾不住上勾,看,这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刚秦氏还说她演戏呢,现在却是教她演起戏来,着实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