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脸上没有一点尴尬，反而点头道：“圣女一族能生存到现在，已经错了很多次了。再错下去，灭族也最多几十年的时间。”
这种献上投名状的做法，见过太多，不是不可以理解。
但刚才和现在的态度截然不同，是在幽允说出了罗兰已经完全属于龙国之后，老妪才有的这个反应。
这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立即做的果断的决定，但她这样做恐怕也是为了掩饰更多圣女一族与凤岐王之间的某些约定。
可惜，就算蒯龙不太清楚全部，也可以从那两张羊皮卷上留下的东西明白了很多秘密。
不过，幽允在这儿，他倒很乐意这老妪如此配合。
能让幽允心里少一些纠结，他是可以接受的。
老妪看蒯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接着说道：“圣女一族，传承至今，靠的是罗兰国臣民对圣女的尊崇，因为我们有无比珍贵的潘奥山脉的传承，这一点无人敢否认。我们就是圣山的使者，保佑圣山的子民能安康就是我们的责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圣女一族的女子越来越少，身上的暗纹也越来越淡。为了圣女一族能延续我们的尊崇地位，我们扶持了罗兰国的国王，让他们成为圣上的管理者。可是我们的好心却没有换来罗兰国国王的一代一代的尊崇。”
“到最后每一代圣女一族只有一两个带有暗纹的圣女，不得不让一个圣女成为唯一显世的使者。跟随而来的就是罗兰国国王开始不断的打压和限制，什么圣女守护者，其实都是我们的枷锁。监视我们的行动，才不得不隐居进这地洞之中。”
“为了圣女一族的未来，我们才答应凤岐的王，和凤岐一族合作，保护我们神圣的圣山使者得以延续，继续守护圣山。”
老妪的解释，如果蒯龙没有看过那两张羊皮卷，或许还真会被她蒙骗过去。
但蒯龙知道，老妪是听到他的皇妃萨日和刚才那个年轻的女子疑似双胞胎之后开始又动了别的心眼。
狠辣的抛弃了已经灭族，连最后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的凤岐。转而又想借助龙国之力，恢复他们圣女一族的辉煌。
圣女一族比起嗦莫一族而言，不只是太过注重自己的血统传承的暗纹，还对于权势的向往更加厉害。
一代又一代的结果，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心。
如果真的是潘奥山脉赐予了他们这样的能力，被收回也是情理之中。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蒯龙心中冷笑，伸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幽允。
老妪一只手拄着权杖，另一只手却解开了围在腰间的腰带扣，外衣敞开，一拉内里的短衣，露出皮肤已经松弛的腰部，“陛下请看。”
蒯龙示意老妪身边的士兵将火把放低，隐隐的能看出的确是有暗纹，只是因为皮肤松弛看不出暗纹是不是就是潘奥山脉的形状。
想了想，蒯龙说道：“朕的皇后、皇妃和圣女一样，都有这样的暗纹，朕的女儿也有一道暗纹，说明不是你们圣女一族女子太少，而是你们已经不适合像之前一样的生存。罗兰国已经没有了，现在的罗兰没有国王，想要重新回到你们圣女一族的巅峰，我觉得你们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把守护圣山的事忘了，太注重你们的权势了。”
蒯龙的话，让身边的幽允身子微微一颤，看着老妪，再看看蒯龙，心头万般的思虑，让她竟然再问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