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了这么久苦日子的人，连笑容都充满了苦涩。
刘牧野也抿嘴笑了一下，笑的也有些苦涩，他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迹。
陈梦莲轻声问道：“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刘牧野问：“阿姨都听到了？”
“嗯，其实……我早有预感了。”陈梦莲叹了口气，“很早之前，我就感觉……胃不舒服，只是家里……”
“没事，我有钱……医生说了……能治！”刘牧野眼泪噙着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一定……一定不会有事的……全都会好起来！”
“这孩子，你怎么也哭了。”
陈梦莲轻轻抬手，擦了擦刘牧野眼角的泪水。
这一刻，刘牧野的思绪又一次被拉回了小时候。
他砸碎了自己的存钱罐，一地的零钱他仔细的捡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漏了一分钱。
他攥着那把少的可怜的零钱，哭着对在母亲的床边说：“妈，我有钱，能治，我们去治病吧，一定不会有事的，全都会好起来！”
母亲也是像此刻的陈梦莲一样，伸手擦掉了他眼角的眼泪……
望着陈梦莲的眼睛，这一瞬间，连刘牧野自己都有些恍惚了。
他心真的好痛，像是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一样，他感觉自己的心快要碎掉了。
刘牧野颤抖的身体惊醒了寒橘柚，看着站在身后的母亲，寒橘柚立马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站起身，扶着母亲说：“妈，你怎么出来了，快去病床上躺着，做完胃镜本来就不舒服你还出来乱走……”
寒橘柚扶着母亲进了屋，刘牧野也重新调整好了情绪，掏出了手机。
“给我找最顶尖的胃癌专家来，明天，不，今晚，今晚我就要，无论什么条件和代价，今晚必须手术！”
“好的少爷。”
……
【手术中】
屋外的雪还在下，手术室的灯亮了一夜，这一夜，刘牧野和寒橘柚在手术室门口彻夜未眠。
寒橘柚和他聊了很多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是一些她从来没有和刘牧野讲过的事情。
聊到后半夜，寒橘柚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她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滩浆糊。
刘牧野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他和寒橘柚说：“等你母亲病好了，出院之后，我安排寒天明过来和你母亲离婚，然后我给你们买个新房子，然后你们就能开始全新的人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越来越好！”
寒橘柚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刘牧野的脸，她问：“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吗？”
“信！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寒橘柚说着，把脸用力的埋进了刘牧野的胸口。
刘牧野轻轻的拍着寒橘柚的后背，心里想的是怎么处理寒天明这个混蛋。
如果不是因为要留着他把婚离了，刘牧野今晚就能喊人送他去见阎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