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宽敞而热闹的酒桌之上,众人推杯换盏,气氛热烈非凡。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场景之中,却有着一场精心策划的对话正在悄然展开。
宋久孱满脸堆笑,不断地向许忠义敬酒,言辞间尽是刻意的奉承之语。
许忠义原本还有些矜持,但在宋久孱如此热情的攻势之下,也不禁渐渐放松了警惕,一杯接一杯地喝下了肚。
终于,许忠义有些微醺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摇摇晃晃地转过头,看着身旁一脸谄媚的宋久孱,缓缓开口说道:“老宋啊,我今天就跟你交个底儿吧。其实呢,咱们旅座之前可是相当看重你的呀。
当时都计划好了,等接管了青蚨镇之后,就要把青蚨镇镇长这个重要的职位交到你的手上呢。唉,只可惜啊……”
说到这里,许忠义故意停顿了一下,卖起了关子。
宋久孱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紧,连忙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还请许兄明示啊。”
许忠义轻哼一声,接着说道:“你呀,千不该万不该去碰那一样东西!就是因为它,才让旅座对你彻底失望了。”
“哦?究竟是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宋久孱瞪大了眼睛,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许忠义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是烟土!自从这该死的鸦片传入我们伟大的中华大地以来,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深受其害啊!
他们一个个变得骨瘦如柴、精神萎靡,甚至连整个国家都被那些外国人冠上了‘东亚病夫’这样耻辱的名号!
所以,咱们旅座对于烟土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可谓是深恶痛绝!”
听到这里,宋久孱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赶忙说道:“原来是这样,请许兄务必帮我转达给胡将军,从现在开始,我马上停掉宋家所有的烟土生意!绝对不会再让胡将军失望了!”
“很好!”许忠义微笑着伸出右手重重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回去以后啊,立刻就向旅座禀报这件事。
要知道,古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咱们都是自己人,只要你真心悔过、痛改前非,我相信以旅座的宽宏大量,一定会给你这样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是呢,你可得牢牢把握住这次机会呀,千万不能再让旅座失望喽。否则,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哟!”
听到这话,宋久孱连忙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应和道:“一定,一定!我保证再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啦,请许参谋长放心,也烦请您在胡将军面前替我多多美言几句。”
说完,他迅速转过头去,对着站在一旁的管家苏德使了个眼色。
苏德心领神会,当即迈步上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箱子来。
只见他双手捧着木箱子,轻轻地放在了许忠义面前的桌子上,接着便恭恭敬敬地往后退了几步,垂手而立。
宋久孱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伸手将那个木箱子微微抬起一些,同时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许忠义的反应。
当他看到许忠义的目光被箱子里透出的一抹黄色光芒吸引住时,心中暗自一喜,赶忙开口说道:“这只是一点儿我们青蚨镇的土特产罢了,不成敬意,还望许参谋长能够笑纳。”
许忠义自然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毫不犹豫地伸手示意后面勤务兵将那个小木箱子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