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温婉低咳一声,“你是义父的得意弟子,我自然跟义父和侯爷荣辱与共。”
换言之,他们才是一伙的!
魏峥拱拱手,“那我就多谢温师妹站在我这一边。”
见魏峥还有心玩笑,小娘子眉头紧蹙:“难道侯爷不急?走私案牵连甚广,你截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若严孙两位大人联合上书告你黑状,自然有人见缝插针落井下石,须知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侯爷还需未雨绸缪。”
“师妹好意我心领了。”魏峥坐在那里,懒散的撑着下颚,闻言只轻轻一笑,“只是…陛下龙案之上…参我的奏折已有百本,严孙两位大人的奏折也只会是石沉大海。”
温婉闻言,几不可察的呼出一口气。
魏峥盯着她,男人偏着头,眼睛里有暖洋洋的笑意,“我还以为…师妹讨厌我。”
温婉扯唇一笑,“侯爷年少有为、位高权重,我怎会讨厌你。”
“是吗?”魏峥挑眉。
“我只是…”温婉舌尖一颤,“时刻谨记,寡妇门前是非多……这七个字。”
“我身份低贱,怕污了侯爷清誉。”
“一个丧夫的寡妇,一个朝堂的新贵,我每靠近侯爷一步…流言便如刀斧砍我一刀。”
真的,我都快被砍成拼多多了。
“我从来没有厌弃侯爷。我只是…配不上…”
对面小娘子说话轻轻,眼尾下垂,殷红的嘴唇轻轻抿着,瞧着我见犹怜。
魏峥在京都的时候看到过许多女子做这样的表情,她们像是藏起尖刺的娇花,只向世人展现她的柔弱无害。
魏峥从前觉得这表情矫揉造作。
儿郎们征战沙场,自以为勇猛刚强。
却不知后院掌家的女子们面对姐妹攀比、爹娘偏心、争宠妾室,若无两分狠辣的底色,也无法保全自身。
而柔弱,只是她们的保护色。
她们软弱的面具下……藏着锋利的爪牙。
是以,魏峥从不小看女子。
尤其是…刚生了崽的雌兽。
“温师妹。”魏峥倾身靠近,声音犹如恶魔,“你说谎时会无意识的把玩头发。”
温婉登时手指一松。
长发在她手指上绕圈,一圈圈松开。
温婉抿抿唇,面色不虞,想反驳,最终却道:“侯爷似乎不怎么相信我。”
“我相信温师妹。”
男子的剑眉微微一挑,眼底好像有破碎的星星。
“就像是温师妹相信我一般。”
温婉:……
温婉抠抠脸,视线飘忽,“那侯爷准备怎么查这走私案?我最多在播州停留一个月的时间,等父亲无罪释放,我必然要回平县的。”
说回正事,魏峥脸上一抹正色,“我在并州查到一个叫刘桂舟的人,此人负责将海外运来的货物销往内陆,同时也负责笼络天水府一带的豪门大户。据那位易妈妈说…她的上家以为这刘桂州做的是放印子钱的借贷生意,他们只出本金…不管生意如何运作,最后年底拿分成便是。城内许多官眷都入了这门生意,牵连甚广。”
“洗钱?”
魏峥蹙眉,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