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王芙的强硬,崔敏舒要卑微的多。
论关系,唐甜甜对容棠情根深重,和静与容棠也有旧情,王芙娘家势大,唯有自己,处境最是难堪。
因此容棠说出那句只带和静走的话,她心里虽然难过,也知道自己没有争宠资格,默默的就退回自己院子伤心垂泪。
容棠过来的时候她正愣愣的坐在亭子里吹着冷风,望着空气胡思乱想。
“敏舒,坐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回屋里去。”
突然的话语把她惊醒,看到容棠皱眉的样子急忙站起来,“我,我,夫,夫君……”
她很紧张,也很害怕,直到这一刻,忽然感觉恐慌,她嫁人了,嫁给了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容棠不由分说拉她的手往屋里带,他的手是暖的,崔敏舒的手却很冷,不仅冷,还剧烈颤抖。
无疑的,容棠面对崔敏舒心情是最沉重的。
唐甜甜与他自幼定亲,心里早就是有步入婚姻的准备,与他相处不会恐惧。
和静以为他是个太监,也没有心理压力。
王芙身体残疾,明确说了只是挂名夫妻。
和她们三个人成婚容棠并没有心理负担。
唯独是崔敏舒,她年龄最小,不止有情感上的压力,还有王芙施加给她的,子嗣上的压力。短短两个月,这个才十四岁多点,还没有及笄的孩子,眼睛里已经带了几分中年妇女的沧桑,让人心痛。
他把崔敏舒送回屋子里,里面也燃着炭火,可崔敏舒明显露出了几分怯意,努力的强装镇定,“夫君要在我这里,我这里……”
容棠一下子知道她紧张什么了。
“敏舒,你听我说,你还小,不管你母亲说什么,王芙说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现阶段你就好好休息,等心情平复了,继续走出门,该干什么干什么。谁敢多放一个屁,哪怕就是清河崔家本家来人,也是我给打出去。我问过崔祭酒,他说你自小喜欢设计桥梁,这些想法都很好,年后太学院差不多建造完成,里面有一个专门学馆是为你准备的。年前如果你愿意,帮着甜甜把精算社账目清理干净,年后就着手准备太学院事宜。”
崔敏舒感觉一阵眩晕,“为,为我准备了单独学馆?”
“是,一开始建造太学院,你和甜甜的未来就规划在其中,只不过那时候我没有把握能说服崔家让你进太学院,但是甜甜是一定会进去的。甜甜的强项是高等运算,适合研究算学,你喜欢设计图纸,更贴近民生,未来如果可能,我愿意托举你成桥梁设计师。”
崔敏舒还没有完全消化所有的意思,泪水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这个未来,是她梦里曾经出现过的,母亲不知道,父亲不知道,自己都觉得可笑。
“哭什么?傻姑娘。”
容棠想要帮她擦掉眼泪,又觉得太过亲密了,扯出了自己的棉帕给她。
”我去把和静送回到她母亲身边,会尽快赶回来。太学院开学拟在明年立秋,过了年,招生啊,筛选啊,都要你们亲自出面。阻力方面你们不用考虑,我在走之前会和陛下敲定。并且可以有书信往来,不怕出差错。”
这一安排,过后大半年似乎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了,崔敏舒出奇的心情安定。
“我听你的。”
这时候,王芙派来送酒的人到了,说话既明白又含蓄,“这是郡主给县君送的合卺酒,今夜主君就用这个吧!”
暗示加明示,容棠今晚要留在崔敏舒院子里过夜,崔敏舒的脸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