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有哪一国的储君面临困境刮走大半粮草资源,抛下父君子民独自跑路?他这样要还配做一个储君,史书都能骂他三千年。”
这也是宣宁不怎么把南宫衍放在心上的原因,新修的史书已经详细记载了南朝覆灭过程,临难逃走的太子,将落个永久的臭名声,南宫衍无论是反叛还是投降,都逃不脱仕林的口诛笔伐。
名不正则言不顺,南宫衍早失去了争夺政权的资格。
承光愤恨的眼神不减,就像容棠之前说的,他这种就是南宫衍死忠粉,无脑追随,滤镜极厚。
容棠懒得和他争辩,就承光这种,审问也是多余,他永远不会出卖主子。
不过,对付这种人,他也有自己的法子。
“郑久安,你们大理寺审犯人都是什么程序?”
郑久安道:“十八般刑具,总有一款适合他。”
“粗鲁,就这眼神,你看是能用暴力问出实话的吗?”
承光此刻的眼神就很坚毅绝决,仿佛是在向他们宣誓,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出卖主子。
“看眼神不像,可要是不来一遍,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份忠诚?”
“用刑是下下策。”
“偶?安南伯也知道怎么刑讯逼供?”
“都说了用刑是下下策。我们问供,通常是打心理战。”
两个人当着承光的面,讨论起了逼供方法。承光一眼不错的望着他们,唯恐漏了一个字。
郑久安也擅长心理战,就是没容棠这么狂,当着犯人的面就分析。
“安南伯倒是让下官刮目相看,你说说,怎么对这位亲卫长用心理战?”
“以我对他不多的了解,这个人从小跟着南宫衍,南宫衍对他貌似也不错,他对南宫衍不是冷冰冰的上下属从关系,也有深厚的发小情谊,因此背叛是不可能的。”
“废话。”
“他和南宫衍情谊深厚,会为了他去死,照道理,他应该死在南宫衍前头才对。如果南宫衍真的死了,他要做的也是立即殉主,为什么会苟延残喘,让王彪把他押进上京来,他的目的是什么?”
郑久安慢慢收起了轻视的心思,但仍然不解,容棠完全可以私下里与他交流,为什么当着承光的面分析,不是让他有时间思考对策吗?
但他也愿意顺着容棠的节奏问下去,“为什么?”
“当然是给你机会审问他。你是不是好奇,他明明是视死如归,为什么要来受这一番折磨再死?”
与其说是问郑久安,不如说是在剖析承光的内心,因为承光视死如归的眼神透出惶恐不安。
他果然心思单纯,不擅作伪。
“假设南宫衍没死,他不想他活着的消息被人知道,当然要做足准备工作,例如有人能认出他身上的暗记,再有他身边最信任的亲卫做证。承光的作用是证明南宫衍真的死了。”
承光怒道:“太子是真的死了。”
“我就说吧,他是来迷惑陛下的,南宫衍果然没死,藏起来了。”
“好好好……”
承光怒极反笑,“太子没死,他还好好活着,吓死你们。安南伯你等着,早晚太子亲手割了你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