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不该救她,让她死在火场,也免了后半生的苦难。可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想救一个是一个。”
凤轻轻略迟疑了一下,接着道:“那时候我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昭翎身上,对她们也粗暴了一些。可我也只是肉体凡胎,能做的有限。”
她心里发堵,把心思放在昭翎身上,是她发现了昭翎的命数不凡,但这事对谁都不能说。
容棠很是理解她,换成自己,和别的女孩子相比,那也是昭翎更重要一些。也正因为她把昭翎带走,昭翎才得以完美隐身,没有遭受流言蜚语攻击。
“我不应该给她们算命数,不算我心里就不会乱,心里不乱就不会提早离开。我不离开,她们也不会出事,我不在半路上拦住你,你就能按时赶到粹文馆,她们就不会出事。”
眼看凤轻轻陷入自责无法自拔,容棠再一次喝醒她,”这根本不是你的错。就算你在那里,就算这一次没有出事,总会有别的灾难出现。现在不是你自责的时候,是我们联手查出真相,替他们讨回公道的时候。”
凤轻轻抿了抿嘴,“你希望我做什么?”
“别忘了你除了是凤轻轻,你更是公孙无极。现在查案遇到麻烦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凤轻轻黯然,“你说。”
“此地说话不便,你随我来。”
他们一起走进京兆府,魏染染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屋子里,她情况很不妙,奄奄一息。
南宫璟道:“除了火场那天从她嘴里吐出的关于睿王那句话,别的什么都不说。请张太医来看过了,说撑不了两天。关键就凭她提到睿王,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睿王指使了她。现在睿王不承认和她有关系,说她痴心妄想,攀污王爷。”
容棠问,“郑长治怎么说?”
“这事就是很奇怪,因为算来算去,睿王这么做对他自己一点好处没有,魏尚书倒台,他自己少了一条臂膀,还惹了一身骚洗不干净,他虽然每有昏招,这样没脑子的事还不会干。”
“意思是真凶另有其人?”
南宫璟道:“要说是魏染染自己做的吧,她也没这个能力。魏尚书估计也不敢,毕竟里面还有昭翎公主。我和郑长治,郑久安都怀疑魏染染还受了别人挑唆。但她死不开口,上刑也不可能。”
此时的魏染染,全身大面积烧伤,跳楼断了几根肋骨,重大器官也有内伤,罪孽深重自知难逃一死,大抵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
容棠请南宫璟出去,他对凤轻轻道:“我自己本可以想办法瓦解她的意志,逼她说出真凶,但她双眼都坏了。我就想,双煞琴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开发出来,或许可以通过声音……”
凤轻轻道:“可以的。双煞琴总共有六个曲谱,你只学会了招魂。还有离魂,慑魂,杀神,夺魄,破轮回五个曲谱。不瞒你说,我只是会弹,还从没验证过。因为这并非俗世该有的力量,轻易使用,你和我都要担上因果。”
“因果?”
容棠冷笑,“我从来没想过用什么特殊能力去害人,这么说吧,魏染染害人在先,她是因。而我们充其量是果。”
当晚,二人再次来到京兆府,南宫璟挥退了所有人,独留他们在魏染染屋里。
他只知道两个人都拿了一张琴进去,却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出来,只是在空旷的院落里行走时,总有种魂将不附的恍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