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速速让开,八百里加急!”
“让路,让路,皇城司大案!”
“城门打开,速速开城门,有崔相之命,速速开门。”
……
帝都洛阳,繁华鼎盛,千古未有。
几十里城郭,巍然屹立于洛水之畔,
城墙高耸,青石垒砌,厚重如山,雄兵护城,一眼无边。
最近三年,洛阳商贸鼎盛,地域不足下,屋楼日渐高大。
此刻,虽然仅夜初时分,但二十二坊已经灯火通明。
城内无数坊市,也挂起了各种花灯。
从大雁的角度看,洛阳城内光亮冲天,人头攒动,车马难行。
延庆坊是城南与城东的交汇处,与长宁街相隔,离赵王府也不远。
这里有座最近匠造的高楼,取琼楼玉宇之意,得名琼宇楼!
洛阳楚人路过此地,不知此楼背后势力是谁,但知晓绝对是个大人物。
此楼朱漆金钉,熠熠生辉,门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楼台上,守卫森严,武士肃立,铁甲寒光闪烁,这必然有将门背景。
此刻,洛阳长风习习,琼宇楼的第五层飞檐下,两名武士在记录出去的快马。
一匹匹快马,弹起了金戈之争,建安军也到历史时刻了。
武士的身后,是一间幽静的屋子,
屋子中,有两个戴面具的男人,其中一个身材高大,但手上的皮肤枯槁。
某一刻,身材高大的男子,带着轻蔑的笑意道。
“阴阳大家陆长生,兵谋无双杨重楼,再加杀伐锐利的崔右相,周云一对三,难了呀!”
“从下午起,洛阳先后出去了十几波信使,这说明,大楚的各种势力,开始动手了。”
屋内另一个戴面具的男子,似乎极为尊重老者,他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果然还是军师厉害,他们都以为自己是棋手,殊不知,他们都是棋子!哈哈。”
闻言,高大的面具老者淡淡一笑,在他眼里,楚人都是鸡鸣狗盗之辈。
他拿出一卷舆图,猛然一下在桌子上铺开。
一声沙哑而自信的声音,在他的喉咙里响起。
“哼哼,南人善内斗,楚人的神将,由他们皇帝来杀,似乎更简单。”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场盛会,实力才是根本,阴谋诡计,只能成就别人。”
细作的消息已经汇聚到了这里,
从情报上看,似乎是崔中书率先发难,陆长生跟上。
陆长生是忠于圣昌皇帝的,当年他能赢下自己,可见实力绝对不弱。
霍长真一直怀疑,玄武门之变有蹊跷,如今看来,也许真的有玄机吧。
崔中书代表了五姓望族,或者说部分遗族力量,
五姓望族跟遗族力量算是同源,但已经过了百年,他们自然归属不同。
五姓望族大多是遗族之人,而遗族却在大楚各地都有人,他们分布在洛阳,分布在蜀中、会稽,甚至分布在北疆。
这些遗族有一套完整的方法理论,他们拥有经济和各种超前的意识。
能迅速寄生在某些势力里,并且很难拔除。
但霍长真看不起他们,眼里全是讥讽,心中轻蔑的道。
鸡鸣狗盗之徒,行偷窃取之人,终不过是小道而已。
争天下,靠的是拿命赌!命都不放上去,还想得江山?
琼宇楼的五层小屋里,长桌之上,有一幅大图。
这是一幅万里山河图,
在这幅地图上,大楚江山实际上千疮百孔。
内有蜀王、会稽王、丁弘度、萧世安,还有一块黑色的地域,北疆五郡。
外有三大强国虎视眈眈,他们秣马厉兵,等待久矣。
望着山河图的势力分布,高大面具男子目光渐渐来到中原地带,一个叫泰山郡的地方。
他眼里闪过寒芒,爆发出无敌的自信。
他好似开启上帝视角,俯瞰万里河山,以大地为棋,以苍生为子。
他缓缓踱步,来到棋盘前,
在他的对面,有一个人!
一个英俊绝伦的三羽楚将,眼眸宛如深渊,同样无比自信的看着他。
霍长真仿佛跟他在对决,他们每交战一个地方,
就好似听见金戈铁马之声,到处是刀光剑影,鼓角争鸣!
某一刻,博弈似乎结束了,虚空中响起了老者的话语,
那是一道苍老而又无比自信的声音。
“这一次你赢不了,只要中原开打,老夫就赢了!”
“你就算打赢项济,当了皇帝,楚人也会丢失潼关以西,黄河以北。”
“没有燕山防线,楚人疲于奔命,迟早成为大突厥的盘中餐。”
“赵王!大势所趋,霍某这次赢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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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道。
开封郡。
曾辉煌一时的大宋国,似乎来到了灭亡的前夕。
过去井井有条的街道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兵卒乱了,律法没了,一切都没了。
道圣储梁死去,人公将军黄重远走,黄公将军宁泽投降楚国,
天公将军每日醉生梦死,不问世事。
开封城北,宋国皇宫,
至此国家危亡之际,储进良竟然还安排工匠修缮宫殿。
大屋瓦顶,敲敲打打的工匠们,偶然羡慕瞟了一眼前方的宋国道君殿。
有个身覆龙袍的男子,在无数莺莺燕燕的美人中,穿行不止,
欢声笑语之音,宫殿顶的瓦工们听的一清二楚。
“哈哈哈……美人,给朕来一个,哈哈,舒服!”
“余妃,来来来,朕今日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