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从沙发一边缓缓滑落下来，急促呼吸，满脸泪水已经接近干涸，绷在他脸上沙沙得疼。
他把整个脑袋埋在臂弯里，抽泣了好一会儿，又自己爬了起来。
他做到了。
他做到了！
他保护了他自己，还有对他好的朋友们。
肖初玉白生生的小脸儿紧巴巴的，带着哭惨过的薄红，精致的鼻头也可怜巴巴，比珍稀宝石还要深邃漂亮的眸子水润又透明，泛着轻微的红肿。
完全就是个绝色美人被蹂躏后的破碎模样。
如果他有林冰青的“觉悟”，像她那样会特意把哭过的脸找个最美的角度拍下来，再精修放到网上，他从这一刻起恐怕就不用再担心网暴的问题。
只用担心被尾随的问题.......
可惜他不但没有这个觉悟，还在站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后，被自己的“丑脸”吓了一大跳！
他哭后的样子也太丑了，怎么感觉脸更白了，好不容易因为早上水肿而方一点的脸颊和粗一点的脖子仿佛更纤细了！
他更丑了！！！
肖初玉连忙低下头，怕被自己丑到。
“叮。”
“叮。”
“叮。”
手机再次密集地弹出来各种消息，应该是肖书婉终于反应过来了，要发消息来骂他。
肖初玉不敢看手机，但他现在有了录音，他不怕了。
他不怕！
另一边的肖书婉气得快要昏厥过去，她看着手里的手机，要不是这手机是林江城给她买的，恐怕早就碎成了八瓣。
她五官愤怒得扭在一起，牙齿快要咬出血来。
好，好，好。
才几天不见，这小畜生居然...居然学会了和她玩阴的！！！
她怎么能想到，怎么能想到以往十八年来一直任她揉圆搓扁、乖顺木讷得像个弱智一样的小畜生居然突然学会了套话和录音？！而且还是使用到她身上的？！！
这个小畜生不是虽然害怕她但一直期待她这个母亲能爱他吗？
居然——
居然变得更畜生了！！！
不行，她必须要亲手去打死这小畜生并逼他道歉。
不然她怎么向爱她的江城交代。
肖书婉反应过来之时，人已经在出租车上了。
她打车的位置在京城中心富人区的别墅门口，去的却是京城最郊区的地方，出租车司机好几天没接过这样的大单了，高兴得不得了。
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