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不敢耽搁,第二天下午便过了雁门关,这时在雁门关却碰到了匆匆赶回来的董界,董界见了孔盛东禀告道:“东家,诚商堂乔山公东家前天没了!乔家上下乱得不成样子,张风青东家怕我们这边去得太晚,命我星夜赶回来报信。”
“乔家怎么会乱呢?按说乔山公不是个糊涂人,怎么后事安排的这么潦草?再说乔仁溪也不是个遇事慌乱的人啊!?”
“东家,你不知道,乔山公年后开始逐渐失了智,言谈举止与幼年孩童无异,乔山公的两个侄子借此机会联手介入了诚商堂的生意,后来乔山公的女儿和女婿从忻州赶来,这才帮着乔玄镇住了场面,可是诚商堂经过这么一内斗,堂内各店铺掌柜、账房、伙计人心涣散。李家的李程、李清溪和张风青东家因为是外人,没法干预乔家内部的事情,所以才乱了!”
孔盛东担心乔玄的处境,忙又问:“乔玄还好吧?”
“现在还好!刚开始因为他的两个堂哥早已经开始布局谋划,所以处于被动中,现在他的姐姐、姐夫带着忻州团练营的人马回来,乔玄总算是稳住了局面。”
孔盛东听完,对沙孔龙说道:“加快速度赶路,我们需要早点赶过去。乔玄的两个堂哥既然早已经布局谋划,绝不会忽略乔玄姐夫的忻州团练营,我担心事情还会有变数。”
众人听孔盛东分析完,都觉得有道理,董傜也说道:“现在时间决定一切!我们每天晚上只休息两个时辰,全力赶路吧!”
一行人加快速度,一路策马奔走,结果第三日下午便赶到了太原府的北关,他们刚到能看到城关城楼的地方,远远见到乔仁溪带着三名护卫迎了出来。
孔盛东忙问道:“乔掌柜怎么会到这里来迎我们?”
乔仁溪明显操劳过度,神情有些萎靡,但是强打精神说道:“这两天我心慌不已,听张风青东家说已经给孔东家送了信,知道孔东家肯定会全速赶来,所以今日午后便到城关来迎你,顺便告诉孔东家,乔山公东家的灵柩停在城东的一处庄子里,省的孔东家进城走冤枉路。”
“为什么会去城外的庄子办丧事?在城内乔家宅邸不行吗?”
“唉......那处庄子是乔家祖业,所以按照乔家祖制发丧要去那里。乔家的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长辈亲戚都冒出来要乔玄按照祖制办丧事。”
“原来这样!我们也快些赶过去吧!”
乔仁溪点点头转身在前面带路,因为时间已经到傍晚,天色也暗了下来,孔盛东一行人又连着赶路好几天,疲累不已,不得不放慢速度。
孔盛东边走边问乔仁溪:“乔家这么大家业,怎么乔山公东家一没,会乱成这样?”
“唉.......今日也不用藏着掖着什么......孔东家,你不知道,乔家从前年开始已经只剩下个外壳,我们乔山公东家年纪大了,既固执又多疑,早年新晋王上位时犯了错,不但没出力,还差点助纣为虐帮助李克宁一伙,所以新晋王上位后,乔家在各处被掣肘,这才在没办法之下和李家结盟。可是这两年乔山公东家因为精力不济,性格偏执,接连办了三件错事,先是和南边蜀国王家、西边关内道岐王李茂贞做生意,因为这两边开战,两边都认为我们乔家资敌,所以两家同时决断了和我们的生意来往,白白抢了我们近万贯!之后乔山公东家又因为在石州和岚州做粮食生意,派了个没经验的亲戚去,结果在秋末遇到暴雨,数万石粮食被大雨淋坏,损失极其惨重!年前又因为商号内家族亲戚和各掌柜们内斗,导致十余位掌柜出走,使诚商堂的各项生意损失严重,日常营业流水严重下降,偏偏和李家的生意又耗钱,乔东家大着胆子和城里几家放贷的商号借了不少钱,结果挣的钱还不够还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