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星期后。
在鹏城,陆阳见到了活着的萧军。
一眼看过去,眼神呆滞,眼眶周围全是淤青,胡子邋遢,头发跟鸡窝似的,身上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陆阳皱了皱眉。
不禁有些好奇的道:“你这是多久没有洗澡了多久没有睡觉了”
这里是他的办公室。
萧军看了一眼四周,走到远处靠墙角的沙发上,整个人扑上去的同时,往后竖起两根手指头:“2天2夜了都,我一直还没合眼睛,你先让我睡一会儿,至于洗澡洗毛线,哪有那时间啊,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洗过澡,连这身衣服都臭了。”
闻言。
陆阳用手指在鼻尖扇了扇,虽然并没有真正闻到什么怪味,但还是很嫌弃的皱了皱眉。
“算了。”
“这套沙发就送你了。”
“走的时候,记得找人,把它搬走。”
萧军没有力气的往后挥了挥手:“谢谢啦,哥们。”
短短没过几十秒。。。。。
“轰…隆……轰…隆……”
居然都打起呼噜来了,鼾声如雷,跟头牛一样。
直接把在门口站着的小秘书,惊讶的张大了小嘴。
许思琪瞪大眼睛,直接看向老板椅上坐着的陆阳,指了指沙发上鼾声如雷的萧军,又指了指自己手上正端着的冒热气的咖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要不要走过去叫醒对方。
陆阳冲她摇了摇头:“算了,拿给我吧,让这家伙先睡一会儿。”
等接过了小秘书手里的咖啡。
陆阳抿了一口。
有些不习惯里面没放,微微皱了皱眉,放下这杯异常苦涩且提神的咖啡后,“去找找公司里面有无近几天海蓝当地的报纸,有的话,去给我拿过来。”
许思琪点了点头。
偷瞄了一眼老板此刻喝下咖啡后的表情,然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把门拉上以后,捂着小嘴,似乎在很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想了一下。
她又赶紧跑去茶水间,翻出来几块方,用干净的纸巾把它包起来,迭好,装进兜里。
小手轻轻的拍了拍。
两只眼睛眯起来,迈着愉快的步伐,走向公司的办公区域。
“思思姐,刚才那是谁呀”
“对呀,高高大大的一个男的,居然不修边幅,连头发也跟鸡窝似的,那衣服皱的,连我家猫看了都直摇头,他不会是老板的亲戚吧不然老板咋个亲自出来迎接他还有思思姐,除了老板,你可好久没有给人亲自研磨咖啡了。”
“去,少打听,小心我让老板炒你们鱿鱼,对了,我让你们这几天收集的报纸,都收集了吗给我拿过来。”
趾高气扬的数落了一番几位小前台。
在小姐妹中出尽了风头以后。
迈着胜利的步伐,拿着已经到手的近一个星期海蓝当地的报纸,小跑着又回到了陆阳的办公室前。
刚想敲门。
小姑娘想了想,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板,你要的报纸来了。”
踮起脚尖走到陆阳办公桌跟前,小姑娘耳朵里面听着墙角沙发上似打雷一般的打鼾声,吐了吐小舌头,又从兜里掏出自备好的方,掀开包裹住他的纸巾,小心翼翼的用大拇指与食指捏起来一块方,偷瞄了一眼陆阳的眼神,见陆阳已经心无旁碍的拿起她递过来的报纸看了起来,便将方轻轻的移到了咖啡杯前。
“叮咚。”
看似如蚕豆一般大小的方掉入杯中。
陆阳抬起头来。
盯着她的两根纤细的手指与下方的咖啡杯以及被溅出来的桌面上的咖啡。
许思琪慌了。
飞快的收回手指,低着头,小声道:“我……咖啡太苦了,我可以加块。”
陆阳注视了她半会儿。
又端起了咖啡杯,重新小抿了一口,“嗯,确实甜了一丢丢,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嗯。”
许思琪用鼻腔里面发出来的声音轻微的点了点头。
转过身。
走了几步以后,越走越轻快,脸上笑意盈然,连大眼睛也眯成了一弯新月。
耶。
她挥舞了一下小拳头。
这一幕,完完全全都落入陆阳的眼中,只是陆阳到底沉稳一些,他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除了突然嘴里好甜呀!
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不小心把那块还没来得及全融化的方给喝进了嘴里。
难怪这么甜。
陆阳把眉头舒展开了,笑了笑,然后把它嚼碎,就着满嘴苦涩的咖啡一起咽了下去。
对,就是这个味,生活里的苦与乐是混在一起的,不知苦,怎知甜,吃进嘴里的,那才叫做是人生。
眼下除了大煞风景的打鼾声。
已经没人来打搅他陆阳,陆阳便低头认真的翻看起来手里面的这几份报纸。
“果然……”
“行情越来越严重了。”
“难怪这家伙心急如焚,连澡都顾不上洗,胡子也邋遢到顾不上剃,背负七个亿的银行催贷,这么大一个麻烦不解决,这里面某些人今天的下场,恐怕就会是这个家伙的明天。”
已经有几个资产过亿的老板顶不住压力跳楼了。
而时间才仅仅7天。
当泡沫来袭,之前寸土寸金的房子开始无人问津,房产证也不如厕纸来的实际,卖不掉,也甩不开,硬着头皮往前走,撑下去,已经成了无数炒房客们不得不面临的抉择。
死撑下去,等到风暴过去,说不定还能有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