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赶回来的时候,外围的大火已经照亮半边天空,数十艘战船毕毕剥剥的燃烧着。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陈衍只觉得五内俱焚,一张嘴,一口鲜血便喷将了出来,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眼前的这一幕,便如同一个父亲看着他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在他的面前被人活生生的凌虐至死。
“钟无恙!”他咆哮着看着远处江面之上,正在指挥着战船发射着石弹和火箭的那个人影。
“陈将军,现在怎么办啊”有人惊慌失措地问道。
咽下满嘴的血腥味,陈衍飞身而起,从最内里一艘船飞向外围。
“跟我来!”
不明所以的一众军官,紧跟着陈衍抵达了那道燃烧的火线之前。
“沉船,沉船!”陈衍大声吼着,不顾一切地提起一柄大斧,冲进了这船还没有完全烧起来的大船的底入舱,挥舞着大斧,只是三两下,便将大船的底部挖出了一个大洞,江水立时便喷将出来。
他的部下立时便明白了过来,纷纷带领着自己的部属抢上其它的船只,开始了在火势漫延过来之前,清理出一道防火线。
终究是人多力量大,片刻之间,便有数艘战船直接被弄沉了下去,在火线与港湾的战船之间,露出了宽约数十步的江水。
舍卒保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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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放弃外围那些铁定保不住的战船,争取能保住最内里的那些战船。
越是靠里,战船便越好,也越先进,当然,也是陈衍他的嫡系心腹的战船。
“陈将军,令狐郡守过来了!”
陈衍转头,看着熊熊火光之下,站在岸上的令狐德。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你们继续在这里把隔离带造出来,能保多少船,就保多少船!”
“遵命!”
陈衍擦了一把脸,再看了一眼熊熊燃烧的大江,恨恨转身向着岸上而去。
令狐德满眼满脸的都是震惊之色,他还是第一次在江上看到如此的火势,即便水近在咫尺,却也无法扑灭火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艘艘战船在火焰之中挣扎。
“能保住多少船”看到灰头土脸走过来的陈衍,令狐德问道。
“能保住三分之一就不错了!”陈衍。
“他们为什么要反水”令狐德指向江面之上那些还在向着港湾肆意攻击的钟无恙等人。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跟王导勾结到一起了!”陈衍不假思索地道:“要不然说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令狐郡守,你能调动多少军队,能出动多少强弩,投石机”
“陈将军想干什么”
“钟无恙敢于攻击我们,必然是与王导他们勾连到了一起,我猜天一亮,王导的大部队就会抵达这里,以期彻底摧毁我们的舰队,我们必须围绕着保护港湾里剩下的战船来作好防守准备,我们的船出不去了,可也不能让他们进来啊!”陈衍道。
令狐德恍然。
哪怕现在只剩下了几十艘战船,但总聊胜于无。
而且现在船虽然没有了,但好歹这些水兵基本上都撤出来了,假以时日,再打造一些战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