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论调,让年轻的钟勉听了心中很是有些不舒服,可细想一想,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他们这支水师,以钟氏为首,一共有五家联合组成,钟氏最强,约有四十余艘战船,剩下四家,各自有二十余艘。这一百多艘战船虽然都是老式战船,可水兵都是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陈衍大概是在令狐野那里把自己卖了一个好价钱!”钟无恙冷笑着道。
“可是叔,我们又能把自己卖给谁呢”项勉问道。“总不能也是令狐野吧”
“且行且看吧!”钟无恙叹息:“我们的本钱太少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当真自己就能当家作主了。”
“那几家也不知道怎么想”
“大家都不是蠢人,想得恐怕也差不多,要不然这一次陈衍抛开在历阳郡的那伟一路向上,大家为什么不反对因为都不想在大江之上与王导发生冲突从而让力量受损!”
“可上一次陈衍不是说,马上就要进攻襄阳吗”
“那要看令狐野这一次打襄阳出动多少人了!”钟无恙道:“令狐野真要大打的话,陈衍绝对会支援的。”
“您的意思是令狐野有可能不会大打”
“现在还看不出来吗”钟无恙道:“那辛兵败,那伟退守历阳郡,可商定中的令狐野大军如今在哪里呢还在集结中,嘿嘿,这个集结可真够长的。说不定那伟和项庄这一次就是被令狐野给耍了!”
“既然如此,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钟勉低声道:“依侄儿看,还是走为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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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钟无恙冷冷地道:“想走就走得脱一个不好,要么被军法处置,要么回去遇上王导,也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总是能找到机会的!”钟勉道。
“等吧!”钟无恙道:“一定会有机会的。这些天老是心惊肉跳的,总觉得会出点什么事!这两天轮到我们巡逻值勤,你上心一些,万万不可大意!”
“我看这岸上,安康郡的秦军守卫森严,水上能够对我们有威胁的,也就只有王导,不过那小子被骗了,现在只怕还在大江之上到处搜寻我们的踪迹吧,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过来!”钟勉道:“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
“小心无大错!”钟无恙道:“别让陈衍抓住什么错儿,名义上他还是这支水师的首领呢。”
“真要惹翻了我们,大家一拍两散,谁怕他呢另外四家总不会不帮我们跟他吧”
“总是还保一点希望能够保住大楚国祚,只有这样,我们的利益才能得到最大的保障,所以眼下,也不是翻脸的时候啊!”钟无恙叹道。“现在真是感到前途渺茫啊!”
看着钟无恙身形佝偻一路走回船舱,钟勉也只觉得前路叵测,现在当真是一个把握不好,就是破家灭门的下场啊!
黑夜无声,战船无声的在江面之上滑行,盘坐在船头之上的钟勉还在回想着白日间叔父跟他说过的话。
现在的局面,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一片混沌,一团乱麻,他根本就抓不着线头在哪里,更谈不上怎么把这个局面理清了,想得烦了,恨不得拔刀将这团乱麻斩成一堆碎末再一把火烧了才好。
耳边突然传来轻微的桨片划水之声,钟勉忽地一下站了起来。
还真有情况
月光之下,一叶扁舟自岸边向着他所在的战船驶来,船头依稀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