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乡离离开已有多时，鹿林林仍是杵在原地动也未动。
枸杞有意安慰，却又不知该从何起。
两人相顾无言，以至于荧鱼发散出来的光亮也跟着黯淡下去。
“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吗？”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鹿林林突然开口问道。
“我去哪里早就知道呢。”
枸杞叹了口气，“我只知道蛤蟆七当中或有人变节，却又如何能够猜到对方身份。直到胡荼荼和胖子的话点醒了我，再加上阿离姐先前所言...”
“可是卢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鹿林林像是在向枸杞求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莫要看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可实际上，他才是性子最为随和，待人最为友善的那个。若非如此，我又怎敢应你要求，肆无忌惮去砸他的后脑瓜子呢...”
“这...”
一时间，枸杞竟有些无言以对。
回想起来，卢方正在被自己设计夺去徽章之后并没有表现的恼羞成怒，而是大大方方接受现实，甚至还相约自己一道饮酒。
谁又能够想到如他这般豪爽坦荡之人，却又是当年枇杷村惨案的参与者，或者是帮凶之一。
来去，只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卢师兄的求知赋虽不是最高，却也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达成知意。或许用不了多久便是知意通达，知意造极，甚至是知万物...”
鹿林林重复发出疑问，“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映着荧鱼发散出来的，愈发微弱的光芒，枸杞依稀看见鹿林林眼角处的晶莹。
“每个人都有做出选择的权力。有些人选对了，有些人则是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枸杞伸手在她肩头轻拍了几下，“或许你会觉得自己为何没能及时发现端倪，又为何没有提前做出干预？可事实上，没有人可以从真正意义上去干涉另一个人所要做出的选择。”
“可是...”
“无需自责，更不要强行背负上那些本不该由你来承担的因果。”
枸杞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十六年前，你才呱呱坠地，不是吗？”
鹿林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时我已近一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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枸杞估摸了一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