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就像一层纱，盖在慕臣风的身上。
崽崽心累，这家伙最后毒他没成，把自己毒翻了。
原来崽崽知道有毒，不肯张嘴，结果慕臣风以为他不爱吃，就自己吃了，然后被毒晕了。
都说一孕傻三年，他这都一千年了，怎么还傻？
嗯？
崽崽警觉，立马打起精神，定睛看着忽然靠近的大家伙，竟然当着他的面幻化成了人形态。
欺负他崽崽不会说话呗！
可恶的是，禁言术还没解开，他哭都哭不了。
身体活动也局限四肢，身体还翻不动。
崽崽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靠近，毫无办法。
“啪”一声，什么东西忽然罩了下来，一片黑漆。
啥也看不见了。
崽崽：这几个意思？嫌我碍事？
闻曳白轻抚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庞，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原来慕臣风大成的时候，九重天的链口是齐开的。
动静很大，守在这里的闻曳白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弗胤祖师造的圣大成，势必第一时间开启九重天的链口。
仙界链口一开，就说明慕臣风出关了。
这第九重天的链口，就是他闻曳白堵上的。
“你就是不听，圣有什么好，又累又苦，跟鬼走神的路，多好，也不用你自己修道，鬼托你上去就好了。”
闻曳白嗔怪，但绿瞳却不自觉地湿润了。
一千年，真的好漫长。
他每天都在想他。
仙界把他抢走，一次比一次过分，占据的时间也一次比一次离谱。
原来九重天的链口不止仙界一处。
那集体消失的鬼，早就在九重天了。
闻曳白翻了翻慕臣风的空间，果然找到了他不见的法器慕忆，还真是慕臣风偷走的。
原来时渚没有哄他，慕臣风真的靠近过他。
那么时渚说，慕臣风穿过嫁衣，等过他迎亲，因为妥协跟着弗胤祖师去垨谷，也都是真的。
不过闻曳白还是去了吠戌渊的万蚀坹。
他的所有分身也全在万蚀坹腐烂了。
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忍着，熬着，一具接着一具，在他身上溃败，发烂，发臭。
连他的本体都烂了一半。
死棂鬼、炘鬼、迟炑鬼……以及他的烬魅，全军覆没，全都死在了那里。
甚至连吴頔也消散在了那里。
因为身体已经烂的不行，兜不住他这上古邪物，他便自己散去了，也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
万蚀坹确实是个可怕的地方。
弗胤用乾曷锁卡他的烬魅，他根本没法挣脱。
但他不愿意奴役于任何人，尤其是弗胤这糟老头子，他便亲手撕碎了他的烬魅。
一片接着一片，他徒手自己撕。
撕碎以后，他就拿来喂给蛟龙。
以前融制分身，都是服务于他本体和他的烬魅。
到最后，他只能撕碎自己来喂养分身，把分身培养成新的主体。
烬魅喂了蛟龙，蛟龙黏合他的本体，让发烂的部位逐渐恢复。
当然，都要归功于这个骗子。
如果不是他闻曳白想要手刃这骗子，他大概也没有斗志殊死一搏。
逃离万蚀坹以后，他就以烬魅为底子来升级蛟龙，最后升级为玄鬼龙，他才冲破了九重天。
他闻曳白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仙界和解。
尤其是那个弗胤。
“你也一样，不是好东西。”
闻曳白嘴上说着慕臣风，目光却比月光还柔和，“骗子，每次说话都不算数。”
闻曳白解开慕臣风手上的绑带。
伤口也不处理，竹刺卡在里面，就这样缠起来了。
闻曳白清理完了伤口，掏出新的绷带，重新缠上。
“什么味？”
闻曳白闻到一股臭味，转头看去，这才想起结界里扣着一个小鬼。
结界一开，臭味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