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尼玛挠了挠头。
看了看手里的两块手表，他此时脑子都乱了。
这么多数字凑在一块，他糊涂得不行，只能十分怀疑的瞧着曹朝阳，“你……你没骗我吧？”
“扎西同志，咱们是朋友，我怎么能骗你呢？”
曹朝阳哭笑不得。
他干脆拿着纸笔，拉着扎西尼玛，走到桌子前，一笔一笔的算了起来。
“你看，这是熊胆的重量，这是熊胆的价格，算出钱来再减去两块手表钱……”
“扎西同志，你就放心吧，我要是骗了你，以后就没脸再来草原上了。”
扎西尼玛没说话。
他看着纸上，掰着指头算了一会，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扎西同志，是五百一十三块钱吧？”
“对。”
曹朝阳松了口气，他扭头看向朱琳。
朱琳打开挎包，又拿出了一大叠十块的大团结。
当着扎西尼玛的面，她一张一张的数出十张大团结，放到了桌上。
再数出十张，她放到刚才那一叠大团结旁边。
足足放了五叠大团结，她又数出了十三块钱，放到了最后边。
“一百、二百……五百，五百一十三。”
扎西尼玛这次数的很快。
钱数没错，他直接装了起来。
“曹同志，熊胆给你了，钱我拿着，就先走了。”
“哎？扎西同志，以后你要是再打着熊，可以先留着熊胆，我每年都会来草场上一趟，价格肯定比县里贵。”
扎西听着，点了点头。
看了看手里的手表，他又道：“曹同志，你要是有手表、缝纫机、手电筒、茶砖、糖什么的，都可以带来，我可以出钱买。”
“……行。”
听着这么多东西，曹朝阳有些无奈。
这扎西尼玛是把他当成商贩了，不过他张了张嘴，还是应了下来。
别的东西不好带，手表还是可以的。
从京城带到高原上，一块手表能赚个二十块钱，他也不求多，能抵个火车票钱就行。
送着扎西尼玛离开，他回到郭大爷屋里，拿起两个熊胆又仔细看了看。
“朝阳，这两个能赚多少钱？”
“加在一块，有三百九十一，再加上两块手表赚的，总共四百三十一块钱。”
朱琳听着，微微张开了嘴。
说实话，她心里有些麻木了，这赚钱真就跟捡钱一样。
“咱要是一年多来几趟，买它几十个熊胆，说不定到了年末，咱就是万元户了。”
曹朝阳乐了。
抬头看了朱琳一眼，他摇头道：“你想什么呢？这整个县里，一年都打不了几十头熊，那东西要是有那么好打，也不会那么贵了。”
“一年能收十个八个的熊胆，就挺不错了。”
“也是。”
朱琳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有点太贪了。
对面，曹朝阳还有话没说。
他要是真一年收几十个熊胆，恐怕附近几个县里的国营药店，都没熊胆收了，这非得下来调查不可。
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他小心包裹好刚收的几个熊胆，接着交给了朱琳。
“你好好收着，等回北京的时候，一块带回去卖了。”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