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女人哪轮的得到她担待。
等晚上,才掌灯,允祥就回了房,清婉道:“你今日回来的倒早。”
允祥笑道:“你这话说的,这也不早了。”
清婉也笑道:“好些时候不见你在睡前回来了。”
允祥坐在炕上,叫人捏着脚,松泛些了才道:“我明儿个出京,只怕要小一月,你叫人帮我收拾东西。”
替允祥收拾东西的活清婉身边的人都是做惯了的,她一个眼神,身边人都动了起来。
“就你这个身子骨,万岁爷倒舍得让你在这寒冬腊月的出京办差。
出京做什么?”清婉坐在他身边,由着木香等人收拾衣物。
允祥抓着她的手捏了一把,含糊过去做什么的问题,笑道:“才生了绶恩,就嫌我身子骨不好,要不再试试我身子到底好不好。”说完他自己先是脸色一边。
屋内的小丫头们没敢看他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变了脸,闷着头笑,清婉也只当出京是机密要紧的事不能往外说,也没追问,白了他一眼,啐道:“也不害臊。”
几人的动作很利落,两人说会话,等允祥洗漱回来,屋内又只剩下了两人。
允祥说是明天离京,但人却不急着睡,坐在烛光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长吁短叹的。
清婉反正也睡不着。干脆问他:“你在叹什么气?”
“你知道年家的事吧?”允祥也起身走到床边。
清婉让出床边的位置:“这些日子也听说了不少,年羹尧不是还在议罪吗?”
“嗯。他总归逃不了一死,他这一支也轻不了,只是万岁爷的意思是准备连年遐龄和年希尧一并处死。”
清婉吃惊道:“年家可是旗人。”
年家在大清入关后就入了旗,虽然还是汉姓,却是正儿八经的正身旗人,旗人人数少,所以很少连坐,年羹尧有罪,但罪绝不至此。
允祥自然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有些头疼地道:“四哥这次是冲动了,更何况年家毕竟是八阿哥的母族,便是念着八阿哥,也不该对年家赶尽杀绝。
眼下他要连年遐龄和年希尧一起治罪,事后必然会后悔。
我有意保年家父子,折子都写好了,只担心四哥正处在气头上,我若出言,他会更生气,适得其反。”
“若是连你都劝不住,这满朝上下还有谁能劝得住万岁爷?”清婉想起了今日进宫葱皇后那里得到的消息,道,“我今儿进宫,听皇后娘娘说起皇贵妃已经是命在旦夕了,王爷上了折子,许就让万岁爷有了台阶下呢。
皇贵妃到底是皇子生母,又跟了万岁爷这么多年,又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万岁爷想来是会看在她的面子上的。”
允祥点点头:“希望如此。”他也担心雍正执意处死年家除年羹尧之外的其他人,不止日后后悔,还会让后人议论他刻薄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