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
闻人狐崽把那截黑布团了团塞到了自己的肚皮底下,拍了拍眼中暗流涌动的宫斥。
“没,想到了些其他事。”宫斥摇了摇头。
其他事?
他们距离靠的太近,闻人狐崽当然一点儿不差地将宫斥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他一步跳到宫斥肩头:
“可是你明明看起来好像要吃掉我哦?”
宫斥完全没有防备,尽管心理素质极高,对于这份直白还是怔了怔。
他下意识扶着耳边的狐狸团子,转头对视。
闻人亦安把捡来的小狐狸养得极好,却也并未娇惯着他,他之所以给人不谙世事的感觉不过是因为天生的淡漠。
相比于闻人亦安,闻人亦欢骨子里更像看似大条随性却事事细心的岁不知。
当然最一致的是一人一狐一起被关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的模样……
所以他是看得懂宫斥眼中流露的欲望的。
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人这样看过他,不过就是进医院躺了几个月罢了。
可闻人亦欢不讨厌宫斥这样看他。
那双幽蓝的眼睛里藏着欲望,除此之外也翻腾着粗略一眼就能了解的灼烫热忱。
耳垂上触感柔软。
闻人狐崽收回舌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宫斥温柔挠了挠狐狸团子的下巴:
“说不准,可能是从那只纱布狐狸球开始的。”
虽然当时的喜欢和现在的肯定不太一样就是了。
纱布狐狸球……
小脸一暗,纵身跳回桌上的垫子里,闻人狐崽多放出了几条尾巴从身后把自己遮了起来,挡住了宫斥的视线。
“哥……你们俩……要不晚上回屋再谈?想怎么谈怎么谈,坐着谈也可以做着谈也行是不?”
感觉自己已经被狗粮扇了好几个耳光,段然小心翼翼提出了非常有建设性的建议。
“为什么要说两遍?”
闻人狐崽翘尾巴,明显对文字语言的博大精深还缺些理解,吃了是妖怪的亏。
“年龄不大,挺会说话。”
宫斥轻轻看了一眼,段然吓得立马投降:
“我有时候紧张会结巴……”
眼镜青年低头装模作样擦着眼镜片,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关我事”的气息。
崔猎人看上去很想打断,但是总归不想再玩一次钓鲨鱼游戏,默默整理着道具栏。
其他两位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甚至白雪玩家的眼睛似乎有些发光。
才不管那几条尾巴是不是为了防他,宫斥正好一只手握住了两条尾巴尖揉了起来。
虽然本身不是妖怪,但因为巫师的业务需要和亚历山德拉总爱讲些杂谈的关系,宫斥隐约可以对闻人亦欢的人类年龄划个大概。
他应该是比狐狸团子年长五岁左右。
当时那么一小点儿还伤的那么重,他就喜欢得很,现在更是……
“小狐狸,这十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只是随便问问的,并没有抱太多期待,无论小狐狸之前有没有想念过,现在还是以后以后宫斥都有把握让他每天都想着自己。
闻人狐崽没有回头看他,撤下了尾巴耳尖微红:
“那张塔罗像偷了星星刻在上面,我很喜欢,它一直都藏在我的枕头底下。”
闻人狐崽像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只有一天的美好梦境。
当时他刚被收养不久,那张塔罗是他从一个人类少年那儿收到的第一件正式礼物。
声音突然顿了顿,宫斥听见狐狸团子接道:
“藏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