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玉一手仍旧按在鼍龙的上颚，看起来却游刃有余。
危险巨大的鼍龙在他手下乖顺地闭着眼似是睡着了，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
无妄道：“这话该当我问你，你是为这神梧而来？”
龙渊很有眼色地在一旁介绍：“这位是九凤神君。”
凛玉露出些惊讶的神情：“九凤？前辈被人族捉去之后几千年没有消息。”
“我此前在人界游历时看到人族一片糟污，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得见前辈一面。”
无妄：“废话就不必说了，这棵神梧乃是凤凰一族所有。”
“族长帝曜将此物托付给我，是为让我转交给他独子，如何也轮不到外人。”
“你若识趣，就别打这棵神梧的主意。”
凛玉：“我还道为何此处水下为何会凭空长出神梧，原来是因为九凤前辈。”
“但我需要神梧为引，我们可以谈谈条件，或许我这有九凤前辈感兴趣的东西。”
凛玉的不识趣顿时让九凤沉下脸。
“你这后辈实在无礼，我话已至此，你还想强夺不成？”
情势急转直下，几只还沉浸在欢喜中的鼍龙妖修看着双方左右为难。
躲在角落的蛇人更是蜷紧了身体。
凛玉见九凤生怒却不慌不忙道：“九凤前辈，可否听我说完。”
“我并非将整棵神梧连根拔出，而是取其中一根枝干。”
“这个买卖你并不吃亏。”
无妄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神梧并非我私人所有，我不能答应你。”
凛玉蹙着眉，终于找到了关键所在。
“九凤前辈的意思是，这神梧乃是帝曜之子所有，那么请问这位前辈何在？”
众人对视一眼，云意辞出声询问：“你得先告诉我们，你需要神梧枝做什么？”
凛玉扯了扯嘴角：“此乃我族中之事，无可奉告。”
说话的功夫，他手下的鼍龙也幽幽转醒，眼里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不过凛玉的回答，那就是没得谈了。
彼此都不熟悉，凛玉跑过来想谈条件拿神梧枝，无妄笃定神梧是帝诏的谁也不能动。
双方僵持片刻，龙渊和几只鼍龙被夹在中间不知如何是好。
要是换做和他们平等的妖族，他们还能在其中调停。
可是现在双方都出身不凡，他们祈祷别成了殃及的池鱼还差不多。
到底还是凛玉先低头服了软。
他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我要神梧枝做什么，前提是我必须见到那位凤凰之子。”
“而且，此事事关重大，只有他才能知道。”
无妄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你出身无尽之海，不会是神鳌一族的吧。”
凛玉还以为无妄早已认出了他，没想到无妄会问出这话。
他道：“正是，我乃神鳌一族的族长。”
无妄确认了凛玉身份，他叹气道：“跟我来吧。”
云意辞等人好奇为何无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她悄悄对烛见指了指头顶，想问问这所谓的神鳌一族不会是和九凤一样被神界下放的罪族吧。
烛见秒懂她的意思，却摇了摇头示意不是。
见双方准备和谈，龙渊知趣告退。
几只鼍龙妖修也忙着照顾翠花和产下的蛋，打算留在岸边。
于是众人带着疑惑，与凛玉和蛇人从树冠回到神梧空间。
路上无妄介绍起神鳌一族的来历。
“神界虽然为神族众多，但有四方神灵统领，如此才能相安无事。”
“我们羽族的神灵乃是朱雀上神，神鳌一族原是受玄武上神统领。”
“就是不知为何，我还在神界时听说神鳌一族自愿放弃神格，向玄武上神自请一族回归下界。”
原是如此，九凤犯下大罪被惩罚下界，而神鳌一族是整族移居下界的。
凛玉不准备解释，只道：“九凤前辈对这些人修倒十分推崇。”
言下之意就是无妄把他的老底给云意辞他们揭干净了。
无妄丝毫不给他面子：“命都是他们救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到了下界，再把自己当什么神族那就想多了。”
“妖族因血脉压制惧怕我们，人族却不一定。”
甚至更多的是，亵神者。
龙子凤孙，还不够他们扒皮饮血。
无妄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