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还是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年夜饭是传统中国年必不可少的环节，万家灯火，团团圆圆。
周妈妈之前打过电话，诚意邀请宋辞和季昀礼，带上谢铭旸，到家里吃年夜饭。宋辞婉拒了。
吃了涮羊肉，全身都很暖和，周浅柠摇着宋辞的手臂：“真的不去我家？”
“陈妈还在家里等我们。”
“好嘛！那晚点儿出来一起玩儿。”
“嗯。”
两大一小到家的时候，陈妈早就把春联贴好，灯笼挂好了。春联的字是谢铭旸前一晚写的，小朋友有天赋，一手字洒脱大气，不细看，还真的不知道是出自一个六岁半的孩子之手。
风风和火火是两个人来疯，见三个人回家，屁颠儿屁颠儿地冲了过来。狗有时候比人还聪明，它们很听季昀礼的话，也知道宋辞不冷不热的，未必会搭理它们，能一起玩儿，时而还能追着欺负一下的，就只有谢铭旸了。
两只狗，一个孩子，又吵吵闹闹地疯起来。
厨房一直都是刘嫂的地盘，刘嫂的儿子在燕都读大学，老公也在燕都打工。季昀礼说大过年的，家家都要团圆，让刘嫂一家都来星河湾，晚上可以住隔壁的配楼。
“看来平常是薄待刘嫂了，今天老公儿子一来，干活儿这么卖力呢！这炸出的丸子，闻着都比以前香，看着更好看。”
季昀礼惯常的玩笑，让刘嫂一下就红了脸，开心之余却是茫然，不知所措。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她知道自己是在给这燕都地位顶级的人家做事，从来不打听也不传播主人家的事情，做事恪尽职守，从不出什么差错。
看不惯季昀礼大过年的没个正经的。宋辞出面解围：“刘嫂，您忙您的，别理他，他不贫嘴就闲的发慌。”
此时的配楼里，刘嫂的老公儿子也忙得不亦乐乎，小厨房里准备着年夜饭。这偌大的宅院，日常还是要几个佣人来打理，说好了今天一起守岁。
今天的年夜饭与众不同，是宋辞下午刻意交代过的。
丸子实际上是素的，主要材料是萝卜丝。翡翠豆腐、西芹腰果百合、酿茄子、奶油芋头炖饭、菜椒笋尖、素馅饼、罗汉斋、凉拌杏鲍菇......
菜上齐了，宋辞留陈妈一起，陈妈有点儿不自在，哪有保姆佣人和主人一起用餐的，虽然宋辞把她视为亲人。看出陈妈的窘迫，季昀礼轻声说了句：“陈妈想和刘嫂他们一起，就去吧。”
“哎。”应了一声，陈妈跟着去了配楼。
倒也不是刻意去划分人与人之间的阶层，但必须得承认，刘嫂他们才是和陈妈有共同语言的一群人，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才不用拘谨，没有太多顾虑。
宋辞是好心好意，可于人情世故，察言观色上，季昀礼比她更成熟。
“老公，谢谢你！”
宋辞不善言辞，表达向来直接，唯一进步的是知道什么是季昀礼喜欢听的，她说给他就是了。只是，季昀礼怎么都没想到，她手中举着的是白酒杯，从长房四合院酒柜里拿回来的80年茅台。骨子里还是京城大妞的那份儿豪气和耿直。
好吧，今晚喝白酒，这度数可不低。
“老婆，我爱你！”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小姨，小姨父，你们两个当着小孩子的面撒狗粮，是不是过分了点儿？”
吃素丸子也吃的津津有味的谢铭旸实在是没忍住。
“旸旸，告诉小姨，撒狗粮是什么意思？”
谢铭旸看着宋辞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当我是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