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昊天皱紧了眉头，却没有回应。
苏白夜盯着他的眸子，语气逐渐平静，“刚刚紫华天府覆灭的同时，你下意识调动的是源于你自身的道！”
苏白夜声音微微一停顿，眸光中闪出一道红芒，“也就是九宸的道！”
“原来如此！”九宸扯下黑袍的伪装，露出了一张近乎妖邪的脸，“你就是依靠这个判断出我不是昊天的？！”
高耸的鼻梁，玲珑的双眸，赤唇缀点，眼中始终含着一道水波粼粼的光。
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在场众人的心。
天谕脸色骤变，他难以置信朝后退了三步，伸手指着他，声音轻颤，“你不是昊天？！”
“哼！”九宸振袖一甩，声音冰冷道：“好歹是个仙帝，我不是昊天，那又如何？自始至终，我都是天主的影子，是此界统领！”
一语既出，天谕当即低下了头颅……最起码这句话他没说错。
看着二人模样，苏白夜冷眼旁观，静静等着九宸。
须臾。
九宸回过头，转作笑意，望向苏白夜。
苏白夜扶手回应，“不是因为这个？”
九宸略感疑惑，不禁笑出了声，“哦……哈哈……愿闻其详！”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和陌生的语气，苏白夜的衣袍无风摇摆了起来，披风有规律的飘荡摇曳，发出咕咕作响。
九宸望着他这般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
苏白夜强压心中的怒火，幽幽道：“当时，我探索九殷山外山，魔天回归了焚圣魔域，若没猜错，是你的授意吧！”
“没错！”九宸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
随后忽的一笑，“原来是他说的？”
说完，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话，“不可能，他说不了！”
苏白夜见状，摇了摇头：“的确，你们对他施加了灵魂禁制，倘若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他灵魂中的禁制便会引动，届时神魂俱灭，哪怕我利用大搜魂术也无法探索他关于你的那部分的记忆。”
“但……”苏白夜话锋一转，眼神突然冷冽了起来，“你疏忽了一点儿！”
“哦？那一点儿？”九宸饶有兴趣的问道。
“魔天的野心！”苏白夜振振有词。
“很多年前他就得到了消息，当年他父母的死与昊天有关，并且一直查证到了当年的所有真相，这也就造就了他多疑的性子，而且你我与他相处千年，他什么性子你是知道的。”
“睚眦必报可以说是他的代名词，他绝对不会放过昊天。”
“可在记忆里，昊天重伤之后，他每年都会引导灵魂进入昊天殿为他疗伤，这不合理。”
“……后来我明白了，是你杀了昊天，并取代了他，算是变相的替魔天报了仇，所以魔天选择了臣服……可……”
苏白夜冷意更甚，“可我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那个受十地魔域爱戴的第一圣子，魔帝的继承人，九宸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受人爱戴……多美妙的一个词语啊！”九宸向往的望向远方。
苏白夜冷眼旁观：“不过万年的受制于人早就让魔天耐不住性子了！”
“哪怕他受制于你，他自己依旧做了许多的谋划，可惜，他实力不及，到头来终究不过是一培黄土。”
“但临死之际，他也告诉了我一些东西，比如他告诉我，你没死……甚至还告诉我，咱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是吗？”九宸始终笑着，“早知道他是个二五仔，当初就应该换个人当什么魔族第三顺位圣子！”
他这一句话说的轻描淡写，好似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九宸！”苏白夜突然喊出一声，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波动。
九宸昂起头，笑着回望着他，“怎么了，小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