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抱拳，“请大人吩咐。”
“右相这些日子可曾找过你？”萧执问道。
“有过两回，第一回是三个月多前，探问的是您与副指挥使离京之事。第二回是昨日，探问的是承恩伯是否已经提审。”
温瑶挑了挑眉，卫昭没有说假话，她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卫昭。
“很好。”萧执满意的点头，“那你是如何回复他的？”卫昭答道，“第一回属下以刚入应天昉并未探得大人动向回禀，昨日属下回复右相承恩伯尚未提审，但圣人准许寒老夫人悄悄面见。”
温瑶听罢笑起来，“你做的不错。”她起身扶了扶卫昭的手让他免了礼，“今日晚些你去给右相送消息。”
温瑶摸了摸自己的面具，转身来回踱步，“就说......今日萧大人与宋大人提审了承恩伯，已经用了刑。”
萧执补充道，“再将承恩伯独女有孕的消息也一并告诉他。”卫昭愣了愣，但他没有多问，“属下领命。”
宋璃起身，“你现在带人去大理寺，请大理寺移交承恩伯独女。卫郎君如此聪慧，应当知晓该如何做吧？”
卫昭应声，“属下领命。”宋璃拍了拍他的肩，“卫家如何，全在你了。”卫昭心中一颤，随后行礼离开。
卫昭走后温瑶笑起来，“右相与承恩伯往来的证据虽不多，但也够了。只是如今要办晋王，右相暂时动不得。”
萧执点了点头，“有卫昭在，我们有的是机会。”宋璃看了二人一眼，“但愿这卫昭别叫我们失望。”
午后应天昉传回消息，说是移交犯人出了岔子，承恩伯独女因受刺激晕了过去，大理寺请了大夫去看，结果验出承恩伯独女怀了孕。
温瑶与宋璃正在整理卷宗，听到消息后宋璃便问，“先让她在大理寺静养两日吧，将执事们撤回来。”执事领了命离开，温瑶这才放下笔，“卫昭确实有几分聪明。”
这场戏要做的像，那么发现承恩伯独女有孕的时机便很关键。宋璃已经给卫昭搭好了台子，目前来看，卫昭确实接住了这戏码。
卫昭离开大理寺后找了借口悄悄离开，他换了身衣服从相府的后门去见了右相。一刻钟后他又悄悄离开相府换回应天昉的衣服返回应天昉。
卫昭赶在下值前见到了萧执与宋璃，“属下前来复命。”
萧执免了他的礼，“事情办的如何？”
“属下已经将消息透露给右相，”卫昭顿了顿，“并将承恩伯府搜出的部分往来信件交予了右相。”
宋璃眼睛一亮，笑道，“不愧是新科探花郎。”卫昭抱拳，“大人过奖。”萧执也很满意，他摆了摆手，“你下值吧，今日辛苦了。”
“属下告退。”卫昭离开宋璃的书房，退至房门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房中的二人，心中忍不住一阵胆寒。
落星关的案子他虽不了解全貌，但他却品出了今日这台戏只怕为的并不是右相而是晋王。宋璃大张旗鼓的捉拿晋王归案已有两日，可她却未曾提审晋王，可见他们是在等待时机。
要激晋王府先出手，应天昉若直接动手只怕难以让他们上钩，但若是借右相之手传递消息，那么晋王世子便不见得坐得住了。
他迈着步子离开应天昉，心中却感叹，右相想借刀杀人，可他没想到自己也不过萧执与宋璃手中的刀。而他卫昭呢？又何尝不是宋璃用来对付右相的刀？
他不禁想起宋璃曾经的话，做刀便要有做刀的觉悟，刀尖指向何处不是刀该考虑的问题。卫家能否与右相割席如今恰如宋璃所言，全在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