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专注御舟，望眼四周情况，没有察觉到已有人到了自己身后。
“兄弟，问个事儿。”
“什么人！”修士被背后突兀的声音吓得不轻，心神不稳使飞舟剧烈晃动起来。
陈归挥手生风托住飞舟，平静道，“兄弟，别紧张，我就问个事。”
看清陈归并非嗜杀之辈，也并非魔人，没有一点敌意，修士拱手回道，“前...前辈请说...”
“今夕是何年？”
“什么何年...前辈在说什么，现世早就不记年了。”
陈归寻思也确实如此，自己这种问法搁之前也是不适用的，但只能想到一个传播比较广的事件，“距妖族攻镇妖关，过去多少年了？”
修士闻言，认真思考起来。
“妖族攻打镇妖关？前辈说的镇妖关是锦州边境那个降魔城？”
“降魔城...啥玩意。”
“看来那应该是了，前辈口中的妖族攻打镇妖关都已是五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魔肆天下，人妖两族都是被魔袭杀对象，合力对魔，镇妖关便再也不镇妖，更名为降魔城。”
“具体我就不知了，我只是给最近两城做运货的活...”
“五十多年...”
见陈归已然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修士也没继续说下去，又专注于操控飞舟。
半刻后，陈归取出一柄化神灵剑，慷慨赠与此人作为谢礼。
“谢了。”
而后陈归身形一闪，当着修士的面瞬息消失。
...
离开窝窝乡，陈归亲身走进城镇，眼见为实，才知世道变化之大。
最为惊讶的一点便是人妖两族竟真的已经摒弃前嫌，共同在一地生存，既无人族仇恨妖族，也无妖族攻击人族。
还有一点便是人族中凡人的占比越来越大，陈归随便找的一座城镇，其内百人中只有两三修士。
陈归又以灵石为酬劳，找了几人询问，都是乐于解答。
“跟那个限制修士的天地枷锁没得关系，是因为魔人魔妖把人族和妖族的气运都抢占了，现在人妖两族都是一样的境地，当然是同仇敌忾啊。”
“虽说敌忾，但哪敌得过啊，全天下渡劫以上修士基本上都被消灭，剩的都躲着不出，藏匿等死。”
“修行？修个屁，现在确实是妖族不杀人族修士，但是他妈的魔人杀啊，万一老子一测出来是个修炼天才，还没捂热就被魔人追着杀，连种族气运都没了，老子怕不是突破个小境界都费劲，再说修行得道后遭天道之压还不是打不过魔人，怎么都得被宰...老子这样还去修行图啥啊？”
“我也不知道那些魔人为什么不再屠戮，可能现在已经天下无敌了，就杀杀天才和大修士保个底？反正又不会管我们这些普通修士，日子该咋过咋过，能用真气代替人工做点活计已经很不错了。”
“别说咱消极，就算是如今的降魔城也是一样。”
“...”
几言几语间，陈归对当下形成初步了解。
所谓修行大世，在飞升劫后已在魔人魔妖的掌控下。
一是两族气运被夺，个人修行突破受阻，二是对两族高阶修士、天才的捕杀，使局面愈发成困。
可陈归所识之人均是魔人魔妖捕杀对象，除了邓滢等人催动果核呼救，其余人估计也凶多吉少。
如此想到，陈归却不慌不忙，不急也不伤，陈归虽以自己是喜念分身为由自洽，还是用力朝脸上扇了一掌。
“代其他分身打的。”
反正如今都是寻不到人，便一个一个找吧...
正欲动身先前往大裂谷，陈归脑中突然浮现一个新方案。
既然都是因魔人魔妖而导致的，那为何不从源头着手。
他们之中也有阿强那种灵智尚在的存在，可以沟通，定然知晓陈归想知道的一切。
若是还能找到将牛头人弄成残魂，追杀小凳子蒙鸿唐青玄等人，夺舍苍雷子的作俑者就更好了...
一个，都别想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