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曼音的手很凉。
陆云晋也没有躲开。
他就任由贺曼音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抚摸，摩挲，甚至还有些轻浮的调戏。这些事情都不像是贺曼音会做出来的。男人很纵容，心想她的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吧。
“你摸清楚了吗？”
陆云晋低声问道。
“还没有。”
贺曼音走近了一些，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你这张脸太会伪装，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能够在事后说出那样不要脸的话，想必脸皮一定很厚吧。”
贺曼音很冷静。
她任由那些酒精侵蚀着她的神经，和理智。
她知道自己喝了很多酒，也即将醉过去。但就是喝了酒才好放纵，将一切过分的想法付诸实践，都能在酒醒之后推脱说这是喝醉了酒，一切都不算数的。
“是很厚。”
陆云晋没有反驳她的话。
“陆云晋，我挺讨厌你的。”
“那你想怎么做呢？曼音，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谁敢处置你呀。”
贺曼音弯腰坐下，她就坐在路边。
跳芭蕾的姑娘，做任何动作都带着一股优雅。哪怕是坐在泥地里，都是美的。何况在这月色融融，灯光昏黄的晚上。陆云晋看着她，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
当初。
他怎么会做下那样的决定。
哪怕是别的方法见效比较慢，他也不应该伤害到这个女孩。
贺西洲和晚晚都笃定，他会后悔。
这一刻，他真的感受到了后悔的滋味，很酸涩，也很不安。
主动权，已经掌控在她的手里了。
她微微闭着双眼，将脑袋放到双膝上，似乎是睡过去了。
“这里凉。我带你回去吧。”
陆云晋将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可贺曼音一把就扯了下来。
“你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我闻着恶心。”她说话很不客气。
“没有。”
“有。严欢的味道。她说你们早就发生关系了，那她的味道就已经侵入你的身体里了。我闻着很恶心，你离我远点。”她要想自己不难过，就只能让别人难受了。
什么话难听，说挑什么话说。
“你今天在媒体面前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表面功夫，谁都会做。但我还是感激你，为我澄清。让我不用顶着小三的骂名了。毕竟……”
她抬眸看向他，粲然一笑。
“毕竟上官景会在意的。我也担心自己在他家人心里的形象。”
陆云晋的表情一顿，没想到。
“我们之间，可以不提他吗？”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贺曼音摇了摇头说道：“不行。当初我要陆先生和严欢保持距离，你也没答应。现在我也不能答应你。这世道，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云晋心里很酸。
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他当初没有考虑那么多，做下的决定也没有和贺曼音说过。没想到她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到了她能够报复的时候了。
她将一笔又一笔的账和他清算。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我不信你了。”
一句话，杀伤力极大。
“曼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