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早已经从暗卫那里得知了此事，他这大哥，连他身边伺候的婢女都亲自拉拢。
他的目光从纸上移开，居高临下地落在恭敬跪在一旁的陆皎身上。
“孤好像还没有问过你，大皇子想让你做事，他允诺了你什么？”
李昭语气仍然一如既往的温和，手指轻点着书案，神色却带上了几分玩味，陆皎低着头，对此丝毫不知。
“大殿下他答允奴婢，以后让奴婢…去王府里伺候。”陆皎闭了闭眼睛，一五一十道，只是没有说李珏许她的侧妃之位。
“只是去王府中伺候，他没有许诺你什么吗？”李昭继续追问，并不让她模糊过去。
“是…侧妃，大皇子许诺了奴婢侧妃之位。”陆皎深深的低下了头。
果然如此，李昭丝毫不觉得意外，他这位大哥一贯是会收买人心的，想必所图谋的也必定不会是小事，李昭倒有几分期待了。
这件事唯一令他有点意外的倒是眼前的陆皎了，在她愚蠢的向他自荐枕席之前，她不过是这东宫中众多伺候的人当中的一个，因为他母后的缘故，他才多给了她几分体面。
她得母后信任，安排到东宫来伺候，做出妄图攀附他的事情后，他看在母后的面子上瞒下了此事，只是弃用了她，没有打杀她，倒是没有料想过会有今日这局面。
“奴婢只有殿下一个主子，殿下明鉴，奴婢真的没有二心。”陆皎的额头磕在冷硬的地上，生疼。
“起来吧，孤自然相信你的忠心。”李昭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陆皎顿了一下，才起身站到一边，她猜不透李昭的心思，也深知李昭如今能容忍她完全是因为还用的着她。
否则，早在她意图勾引之时，恐怕就再也不会让她伺候了。
“大皇子那里若是吩咐你的差事，尽管先应承下来，明白了吗？”李昭看着始终低着头的陆皎，缓和道。
“是，殿下，奴婢记下了。”
“下去休息吧，孤这里不用人守着了。”
等陆皎关好门走到殿外，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李昭绝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仁慈，这是陆皎几次与他接触下来的直觉。
“若鸢姑娘，怎么这个时辰就出来了？”在殿外候着的盛公公见她出来，连忙过来悄声问道，殿下看书一向是需要人在一旁伺候笔墨的，这天色还早呢。
“白日里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话，殿下体恤，让我早点回去休息，今日不用伺候笔墨了。”陆皎也悄声说明了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