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精神类的疾病，他做的这些，注定是徒劳无功的努力。更何况，过度的关怀对顾淼而言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平等对待才最好的处理方式。
但他将顾淼当作是后辈，总归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颇有些左右为难。
想了想，他还是抬手向着顾淼告别，絮叨地交代着：“照顾好自己，记得玩的开心点，给你的水果记得吃，还有不要忘记每天回个电话，注意回来的时间……”
交代完了一堆，听到少年轻轻地嗯了一声，沈真也放心了些许，反复思考着，还是又聊起工作的事，加强顾淼的责任心。
“另外，专辑的推进人手不够，公司为你扩招了团队，都是顶流基本的配置，等你休息好了，有机会见一面，人数我尽量缩减过了，你应该没问题吧？”
一般的顶流出场，身边起码围着十来号人，结果到顾淼这里，寒酸到可怜的地步。
这个问题，他自己没觉得什么，但沈真是最近被其他经纪人的阴阳怪气到了，都问他公司是不是没钱请人，示意对方养不起顾淼，可以让顾淼过来到他们公司。
实在是气人的不行，沈真当然知道，贵圈比起时尚圈更加狗眼看人低。每个明星是什么层次，有那些排场，互相之间都会比较。
这是不管哪家娱乐公司，都适应的规则。
这事他告诉了薛副总，公司传达的意思是，虽然目前风纪传媒虽小，但要走正规的路子，不然顾淼真碰上应激的突发事件，作为经纪人的沈真不在身边，一切都很被动，没办法处理。
“好。”少年又点了点头。
沈真见他很听话的样子，有点发不出脾气，本来还想叫小箐跟着，结果又被顾淼打发了。
算了，就这样吧。
等到沈哥越走越远，身影再见不着了，顾淼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熬到上车应该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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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感到紧迫感，赶忙上了车，数着座位坐下。
很难形容顾淼看到账号信箱时的状态，那一瞬间仿佛从身体到精神，都被股无法反抗的暴力裹挟。
紧随其后的是狂乱无序的心跳，差点让他晕倒，还好Gpt还能交流，迅速买了瓶药顶上了。
但现在这股劲又重新上来了，空虚中传来了窒息感，痛苦也在企图瓦解顾淼的灵魂。
顾淼闭上了眼，品尝到的滋味，不仅有彷如在被确诊脑瘤时，那舌尖的苦涩悲愁碾碎的人生。
还有来自原主的死前闪现的回忆，安眠药片困难的吞咽与胃部的挤压感，以及临死前，极度清醒的漫长等待。
“顾淼？”
忽然顾淼感觉外面的动静，若可以，顾淼也想从现有的器官里，作出回应的神情或动作。
但此时的他就连动弹都很困难。
“喝点水。”那人将水杯递到了他的唇边，顾淼好不容易喝了几口，终于恢复了点神志，睁开了眼。
他惊讶地看向来人，对方穿着浅灰色的西装外套，正在旁边的座位上：“你怎么过来了。”
张泽君微笑了下，却绝不是安慰别人的那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