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拟真的三维投影上，薛暮青的脸色沉得发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
艾晚心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方才在飞机上和薛暮青通过话之后，她又接通了光辉城贺时沣的通讯，稍微打听了一些关于杨崇章和薛暮青之间的事。
其他的内容和简怀熙说的都差不多，不过贺时沣补充了一个重要的细节。
贺时沣说，杨司令不是死于末世爆发时的洪水，也不是死于第一批的丧尸变异，而是因为在前线视察时，手上的小伤口接触了被污染的水源，造成了丧尸感染，他在发现之后，为避免伤害到其他人，选择了饮枪自尽。
这种不小心感染的事在末世之初，其实并不少见，即使一些人（包括贺时沣自己）都觉得太过巧合，但特情处经过仔细调查，认定这就是一场不幸的意外，军情处也没能找到推翻这个结论的证据。
只是自那之后，中央政务区的水源、饮食管控得便更加严格了，遴选食品和饮用水供应商的事情，也加快提上了日程。
而薛暮青也是在那时，切断了与光辉城的所有联系，不再听从议会和军部调遣。
在通话的最后，贺时沣斟酌着说：“晚心，我与崇章相交多年，有些个人的看法，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判断。”
当时艾晚心让他但说无妨，贺时沣才道：“崇章的个性刚直，作风和手腕比较强硬，末世之后，他想要推行一桩新的法案，扩大军队在国内的执法权，这个法案会使军队和城市警卫序列的陆战大队、护卫军之间的权力边界变得更加模糊。”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让军队接管各基地，特别是光辉城的安全保卫工作。”
“这件事让冯敬义和议会感到十分不满。”
艾晚心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末世之初，一切秩序都被打乱，全世界都陷入混乱不堪的动荡之中，这个时候，军事力量是维系社会稳定运作的最强有力保障。
本来在这种时候，军方的权力就会急剧扩张膨胀，更何况杨崇章提出了这样的法案，甚至涉及到了光辉城。
冯敬义因为感受到了威胁，而出手害死了杨崇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豢养蓝狐来为他清除政敌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猜测而已，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杨崇章的死与冯敬义有关。
但艾晚心是凡事讲证据的人吗？
蒙就是了。
看薛暮青的表情，她又一次蒙对了。
薛暮青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对杨崇章死因的调查结果不满，而不再听从议会调遣。
艾晚心审视着薛暮青恶狼般阴狠的眼睛，道：“薛将军，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话，那就来莲城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