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苓以为孩子害怕，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妈妈不会被气死，她还没那本事。”
“你姥姥说女人生太多气容易短命，还给我举了几个真实例子，这句话我一直铭记于心。”
“你以后也注意点，生气不值当该还击还击，有气当场发不要憋在心里。”
“……”沉乐垂眸，盯着妈妈的衣服，心想她就是个爱记仇的小气鬼。
她很容易生气，做不到妈妈那样宽宏大量，就算出了气想起来，还是会感到气愤。
闺女沉默不语，显然和她意见不合。
白茯苓叹了一声，耐心解释，“我不当场发作，是给你二叔面子，相信他会给我一个满意地交代。”
二哥只要不是想放弃，他和她男人的兄弟情谊。就不会高高举起轻轻放下，随随便便敷衍她。
沉乐依赖地靠在妈妈怀里，“那你咋一直生爸爸气？”
“没有生气，我只是暂时不想理他。”
白茯苓看着女儿干净明亮的大眼睛，没法向她说起她爸爸，那离谱到没边的话，说他那离奇古怪的经历。
这些秘密，她会烂在肚子里，死后带进土里，永远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是吗？”沉乐总觉得大人有事瞒着她，仔细回想上辈子这个时间段，家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
沉乐没有印象，最大的事，大概就是她被许前推下河了。
白茯苓揉了揉她的头发，“嗯。”
“妈妈你说，我去上学怎么样？”
沉乐很纠结，她不愿意去学校，可也不想爸妈因为她，受流言蜚语影响。
大队里的八婆说话可难听了，爸爸在县里上班，受不到太大的影响。妈妈整天待在大队里，最受影响的就是她。
哪怕出面解释也没用，大家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可不乐意听人解释。
“怎么忽然改变了主意？这个主要看你，你想去就去。”
白茯苓没有意见，跟她商量，“过两天，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再带你去行吗？”
“我不想去上学。”沉乐摇头发表意见。
白茯苓：“……”这破孩子，逗人玩呢？
见妈妈脸黑了，沉乐讨好一笑，“我心里是不想去的，只是我担心其他人看见，堂姐她们去上学了，我没去他们会说你和爸爸的闲话。”
白茯苓心中微暖，她的小棉袄就是要比，大嫂家的破皮大衣好，“不用管，我和你爸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到时候我问她们家孩子的学习情况，就没几个敢胡说八道了。”
“那我就不去了？”沉乐心花怒放，试探地问。
白茯苓：“嗯，你的基础课不能落下。”
“我懂。”沉乐连连点头，笑容灿烂。
只要不去学校，什么都好说。
白茯苓不明白她不去学校，为什么这么高兴。
闺女又没去过学校，为何觉得学校没意思不好玩？宁可一个人待在家里自学，现在的小孩真难懂。
“对了，这是你盼儿姐，让我带给你的赔礼。怕你不愿见她，盼儿没过来特意托我交给你。”
她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精致的草编蚱蜢。
沉乐扭开头，看都没看一眼，“我不要，妈妈你还给她。”
当她是小孩子啊？拿这玩意儿哄她。
说不理就不理，不能出尔反尔。
白茯苓不想她太孤僻，把所有人都拒在心房外，将蚱蜢放在炕桌上，“这我不管，东西我先放在这里。你不想要自己退给她，妈妈乏了想睡觉，下午还要去上工。”
“你还没吃药，药汁我倒在碗里凉着，你待会儿记得喝。”
说完白茯苓拿着女儿，丢在柜子上的脏衣服，离开了房间。
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