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已经揭露,杨翰采也知道没有了遮掩的必要,在从地上起来后,就连忙跑到了萧以祸的身边。
清川也走到了萧以祸的身旁。
石鹏的眸色沉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林乐知的缓缓道:“姜诡探,你很聪明,即便没有亲眼所见,推断的也已经是十之八九。”
石鹏将视线投向了一旁废宅中的百姓,眼眶泛红,眼含感激的说道:“废宅的大家本可以不参与此事的,可是他们在知道曹安的事情后,皆愿助我一臂之力。”
“这牙人庄的所有暗道,就是废宅中的百姓,在被带入牙人庄后,一点一点用手挖出来的,就这样不间断的整整挖了十年,才终于将牙人庄的
石鹏重新将目光看向姜怜安说道:“姜诡探你说的对,像他们这样的人,仅是杀了他们,不仅不足以揭露他们的恶行,对这世道也终将什么都改变不了。”
石鹏自嘲般笑了笑说道:“可我……不过就是一介粗人,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就在半年以前,我按规定时间到春华楼的后面帮忙,无意间听到有人问起姜怜安的事迹,都说这姜怜安断案从不畏权贵,只论于心,可是这姜怜安是何人,哪里是我们能轻易遇到的。”
“那天,姜诡探和那位姑娘到废宅来调查玉龙村一案,因为在春华楼帮忙的时候见过几次,知道她经常打听姜怜安的事情,所以一眼就认出了那位姑娘是春华楼的人,不过我并没有认出姜诡探。”
“直到那日,姜诡探穿着一身破烂的衣衫,再次出现在州庆镇时,通过姜公子烂掉的袖口,废宅的人,无意间发现了姜诡探的左侧手腕处的烟云纹疤痕。”
闻言,林乐知面露尴尬之色,无奈的笑了笑。
“之后便连忙赶回废宅告知了我,我想着再确认一下,便尾随着姜诡探与王爷到了那个窄巷,在确定确实是姜诡探,我便急忙赶回废宅之中,找大家商讨了此事。”
“大家都觉得,眼下正是一个最好的时机,若是等姜诡探离开了这里,我们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便连夜策划了这一切,我们拿出了我们所攒的所有积蓄,到了棺材铺以牙人庄的名义,买了很多的冥币,在废宅布置了一切。”
说罢,石鹏满是歉意的看着林乐知说道:“那晚的事情,我还要跟姜诡探说声对不起。”
“为何?”林乐知不解道。
“那晚,我将三位当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你的身上,若不是姜诡探巧妙化解,我差点就害了你。”
“这个嘛……你不必道歉,我既然敢来这里,肯定早就想到这一点了。”说完,林乐知尴尬的笑了笑,看到了清川和萧以祸投来的怀疑之色。
林乐知连忙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那承景七年的铜币,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些铜币,是我在曹安去世的那年,一点一点积攒或是找人换来的,而后好好的包好在了曹安的埋身之地,用来祭奠曹安,也是为了让自己铭记那一天。”石鹏一边说着,身侧的手也不断的收紧。
“那晚,我伪装成严经义来到了牙人庄,并将二庄主约到了庄外,想必他也怀疑我不是严经义……”
当天晚上。
二当家的来到埋尸之地时,看到了站在坟前背着身的石鹏,眸中升起了一抹质疑,隔了段距离恭敬道:“不知庄主今晚喊我出来,可是为了枯骨一事?”
石鹏背着身,没有说话,平添了一份不怒自威。
二当家立刻单膝跪地,抱拳坚定道:“庄主放心,当年跟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已经不能再开口了!”
良久,石鹏背着身,缓缓道:“若当年还有人活着呢?”
二当家的听闻此言,立刻抬头看向石鹏,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二当家的心中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属下确定,当年属下亲眼见他自尽了。”
“你确定?可是我不信。”
石鹏转过身来,缓缓的向二当家的走近,每一步都如同踏在二当家的心口上,离得近了,一道白光在眼前闪现。
离得近了,二当家也看见了,石鹏满是青苔的双脚,警惕的抬头道:“你不是庄主!”
二当家的眼中滑过一阵惊愕,想要拔出腰间挂着的长刀,但是跪着身子难以拔出,等快要站起身,将刀抽出一半的时候,不及短刀刺来的速度,石鹏的刀就直直的插入了二当家的胸口。
而后,二当家便睁大着双眼朝一旁栽去,就这么没了动静。
“我以为他已经咽气,便抽出了他的刀,想把那里布置成你们看到的那样,但因为我左侧的眼疾,并未发现他尚有一口气在。”
在石鹏将衣服换到严经义的身上,准备用二当家的刀子将严经义的头颅砍下时,尚有一口气的在的二当家,突然抓住了石鹏的双脚。
石鹏没有防备,身子的左侧直直的朝地上摔去,摔得一阵发懵,手中的刀子也被甩了出去,随后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虽然二当家受了致命伤,但是以身材的优势,还是轻易的制服了石鹏。
在二当家看清石鹏的长相后,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你是谁?”
石鹏恶狠狠的说道:“要你命的人!”
“难道你是刑家的人?”但过了一会,二当家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对,刑家不可能有人还活着,我明明亲眼看到他在河边自尽了,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
虽然石鹏听不懂二当家在说什么,趁二当家难以置信恍惚之际,石鹏急中生智掏出了怀中的平安结,将二当家翻倒在了地上,双腿压住二当家的双臂,用平安结扣紧了二当家的脖子。
“你还记得曹安吗?”
听见,二当家倏然间眼睛瞪的更大了,但被勒着脖子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脸部涨到发青。
在二当家快要断了气的时候,石鹏才在二当家的耳边说道:“你不是问我是谁吗,记好了,我叫石鹏。”
直到二当家睁着眼睛断了气,石鹏才放开了手。
在地上瘫坐了好久,石鹏才站起身来,将现场布置成了白天人们看到的那样,最后将黑色的帷帽戴到了严经义断裂的脑袋上。
听着石鹏的讲述,丝毫听不出他与曹安之间的联系,林乐知不解道:“那你与曹安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