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若是几位大哥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能忘记小弟我呀!”
“放心吧,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嘞,那我先谢过几位大哥了。”
伺候完几位人牙子,林乐知若有所思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中,抬起眼眸来,刚好对上萧以祸的视线。
这时,生了热病的百姓已经服下清川亲手煮的汤药,减少了咳嗽声,安稳的睡了过去。
清川和杨翰采也靠着墙边闭目休息,还能听到杨翰采轻微的鼻鼾声。
林乐知在萧以祸的旁边坐了下来,轻声问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还不休息,被踹的那个地方疼吗?”
林乐知的询问,萧以祸的眼中升起了一抹讶异之色,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喜,嘴角微微上扬。
“乐知是在担心我吗?”萧以祸不仅不回答,还反过来笑着问道。
林乐知并不否认的点了点头。
想来萧以祸身体有碍,来这种地方,恐怕不会对他的病情有利。
“我想等你回来,所以一直没睡。”萧以祸突然没由头的说道,说的林乐知心里一阵发懵,头皮也伴随着一阵发麻。
这像告白一样的台词是什么鬼。
“等…等我干什么?”林乐知一阵咂舌,平常说话流利的嘴,这会也结巴起来。
“没什么,就是想等你回来而已。”瞧着林乐知一脸惊慌的模样,萧以祸原本还笑着的嘴角落下下去,微微垂眸,薄唇轻抿,宛若做错事的模样转言道:“吃过清川给的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必担心,时候不早了,乐知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萧以祸便微微侧过身去,只留给林乐知一张侧脸。
这一套丝滑的小连招,加之不给林乐知说话的机会,让林乐知彻底在空气中凌乱了。
偏偏喊的还是自己的本名。
林乐知突然打心眼里希望,自己不是南荣忆。
地牢里的人都睡着了,林乐知将放在怀中的那片叶子拿了出来,没有了大树的供给的养分,叶子明显有些干瘪。
林乐知的眸色暗了暗,心中不免摇摆,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收下这片叶子。
良久,林乐知轻舒了一口气,将叶子又收回了怀里,也靠在墙上闭目休息。
待林乐知闭上眼睛的瞬间,萧以祸的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随即又缓慢的合上,嘴角无声的勾起了一抹坏笑。
随着一阵拍打牢门的噪音,林乐知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都起来,都起来,别睡了,外面来主顾了,能不能被选中去过好日子,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
林乐知躲避般,无视掉萧以祸看向自己的目光,努力的打起精神,跟着人群往外面走去。
来到院子里,四位主顾早就被牙人庄的人牙子接待妥当,准备好了座椅,供他们休息用,而关在地牢里的人就只能站着,还被要求分散而站,站的齐整,不允许交头接耳。
顶着头顶的烈日,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军训呢。
四位主顾身上穿的还有戴的,一看就价值不菲,还有一位身姿曼妙的半老徐娘,一颦一笑一动皆是风情。
任谁看了都得说美。
正瞧着,林乐知与那美人对视了一眼,美人似乎也对林乐知有点兴趣,眼睛在林乐知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余光瞥见萧以祸朝着自己靠了过来,林乐知连忙收回了视线,撤步到了清川的旁边,与萧以祸隔开了距离。
清川看着两人,虽不解,但也没有过问,嘴角微微含笑。
萧以祸本想开口说些什么,恰逢大当家和三当家的从屋子中出来,萧以祸才没有再靠近,安稳的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大当家和三当家眼下布着乌青,像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大当家和三当家默契的看向昨晚熄了灯的屋子,而后又对视了一眼,才朝着主顾的方向走了过来。
来到主顾们面前,大当家的眼中满是疑惑的问道:“几位主顾,今日并不是约定看货的日子,您们是如何一起过来的?”
闻言,四位主顾的脸皆是一变。
坐在离大当家最近的一位主顾,开口不解道:“不正是庄主前天晚上写信,喊我们过来的,怎么不见庄主?”
大当家的眉头紧锁道:“怎么可能?”
镇上发生了那种事,庄主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喊人过来。
“不信你自己看。”该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怀中放着的信封,打开信封上面还盖着章,“若不是这印章,我们也进不来这里啊。”
信上盖着一个大大的刑字。
见状,其他三位主顾也掏出了怀中的信,上面也都盖有红戳。
林乐知想看看那纸上,盖的东西是什么,但是距离太远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一个红戳。
大当家的看完信,把信递给了三当家的。
这信确实是庄主寄出去的。
三当家的看向庄主昨晚进去的房间,昨天晚上是派人将庄主好好送回房间的,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庄主从屋中出来。
按照往常来说,庄主也不会在屋中待到这个点还未起床。
扭过头,三当家的又寻了下别处,看向大当家难掩神情中的不安,有些焦躁的说道:“大哥,都这个点了,怎么也不见二哥出来?”
这时,旁边一个人牙子出来说道:“回两位当家的,我昨晚看到二当家的出了庄子,然后就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