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都是文官,哪有人能拦的住他。
况且,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的皇后,没有子嗣没有娘家,不用担心外戚干政,好像没什么不好。
于是封后大典,在一片阻挠声中,无比顺利的定好了日子。
钟离粟害怕繁琐,回京以后就躲到了燕王府。
他深知这帮文官说不动闻昱,就会来找他。
干脆紧闭大门,谁也不见。
守卫是个实心眼,钟离粟说谁也不见,那就谁都别想进门。
闻元澈拜访了几次都进不去之后,气的差点拆了燕王府的大门。
等钟离粟疑惑闻元澈听到了消息怎么还没来找他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了。
既然闻元澈不来找他,他去找闻元澈吃个酒总不过分吧。
好歹是当朝皇叔,大祁最尊贵的王爷,总不能惧内连他都不敢见了。
见钟离粟要出门,守门的侍卫连忙给钟离粟打开了大门。
门外的闻元澈和门内的钟离粟面面相觑。
“哟,皇后。”
闻元澈憋了一肚子气,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
短短的三个字吓坏了守门的侍卫。
生怕自己笑出声被他家王爷摸了脖子。
钟离粟跨出门,恼怒的勒着闻元澈的脖子。
“有本事再叫一声。”
“哎哎哎,论辈分你好歹得叫我一声皇叔,上来就动手成何体统。”
闻元澈受制于人,仍旧改不了嘴欠的毛病。
这句还终于逗笑了守门的侍卫。
刚笑了一声就意识到不对,赶紧闭嘴。
可景王爷的语气太欠,他实在憋不住啊。
钟离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连勒着闻元澈的胳膊都松了不少。
闻元澈幸灾乐祸的看着守门的小侍卫,“敢拦本王,等死吧你。”
可怜的小侍卫一会哭一会笑,目送着两人走远了。
“你家那位准许你出来?”
两人闹够了,钟离粟勒在闻元澈脖子上的胳膊改为搭着他的肩。
“别提了。”闻元澈说起来就委屈。
“我家阿枚不肯跟我一样混吃等死,跑到西域做生意去了。”
人家的夫人都是在家执掌中馈,他家夫人可好,扔下他一个人独守空房。
“啧啧啧,真可怜。”钟离粟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讽,“连带上你都不肯么?”
“安之。”闻元澈就差抱着他大哭了。
这人怎么这么会往人身上捅刀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没骑马。
以往喝酒都是要到醉仙阁的。
自从闻元澈成亲以后,再没有登过醉仙阁的门。
这次选了离王府不远的酒馆,随意叫了两碟小菜,喝的开心。
“你真的想好了?”
东拉西扯完了,闻元澈没忘了正经事。
寻常人家娶男妻都要合计合计,何况是一国之君。
钟离粟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是容易头脑发热的人。
从一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一步。
闻昱这么多年顶着满朝文武的压力,不纳妃不立后,也挺难的。
他总不能一直躲在身后,由着闻昱自己扛。
骂他就骂他吧。
大不了后人提起闻昱来就骂昏君,提起他来就骂妖后误国。
至少两人能生同衾死同穴,千秋万代后,还能一齐出现在史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