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房休息。”季暖暖打开门，让云曜寒先进去。
云曜寒剜了上官涵一眼，然后不情不愿进房间。
季暖暖有一点尴尬，“他就这样。”
“没事。”上官涵不在意，“去客厅说吧。”
“好。”季暖暖和她一前一后下楼。
明明如此近的距离，却感觉遥远至极。
“姐，”上官涵停住脚步，回头看她，“虽然我们没住在一起过，但再怎么说都是亲的，这里本就是你的家，只是这些年没住而已，所以你不用见外，也不用感到陌生。”
季暖暖微笑，“倒是不陌生，只是不怎么在意。”
就像李呈深说的，不是她的家。
她也没那么死脑筋，提什么亲情之类的话，她现在也有自己的家啊，有静园，有云曜寒，有十一他们这群朋友。
她并不孤独。
“我理解。”上官涵继续往下走，要换做自己，可能更会觉得陌生呢。
上官涵给她倒了一杯茶，季暖暖喝了一口。
“这是金银花呢，爸很喜欢这个。”上官涵指了指不远处的储物间，“还有很多，你要是也喜欢的话可以拿。”
“嗯。”准确来说，金银花是妈喜欢喝的，以前爸季如浩并不喜欢，但看妈喜欢喝，也就养成自己的爱好了。
上官涵端起茶杯，“其实我都知道。”
“爸还喜欢你母亲，这么多年从未变过，虽然后来他和我妈结婚，但这都不是他自愿的，他也有他的压力，他也总是看着你母亲的照片发呆。”
“有很多次我都想问他这样不痛苦吗？可每看到他愁眉，我就不忍心再问，后来我妈和他也离婚了，虽然他的前妻苏糖时常来闹，但他也没说过重话。”
季暖暖双手握着温热的茶杯，“嗯。”
他的不容易，他的为难，当初的母亲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甘愿做那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我走后，这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上官涵叹气，“只要是人，都会感到孤独。”
季暖暖抿唇，“你妈呢？没挽留过吗？”
上官涵摇头，“挽留也没用，当初她并不想让爸找到你，就凭这一点，爸就不会原谅她，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的地位。”
季暖暖没说话。
“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搬进来，我相信有你在，他会更开心。”
季暖暖抬眉，“我不能搬进来。”
上官涵也知道她的难处，就算她同意云曜寒也不会答应。
“我和爸并不需要每天都见面，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
并非她无情，只是不合适。
虽然知晓他一人在这偌大的房子里的孤独，但这并不是她住进来就能解决的。
他的孤独了这么久，是因为谁？
是因为妈。
可惜时过境迁，都变了。
“我知道。”上官涵喝完杯中的茶，“那么，偶尔请来看看他吧，他经常念起你呢，感到最可惜的就是跟你不能住在一起。”
木然，季暖暖红了眼。
她没吭声，因为不知该说什么。
“你本姓上官，季如浩待你如亲生女儿，我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比对爸的感情多，可若是能早些找到你，他会不愿意吗？”
“从我懂事起他就在找你，这么多年都没有放弃过，这就是他对你的在乎，同样也是爱你的证明。”
季暖暖轻轻点头，“我都明白，我会经常回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