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还心中沾沾自喜,这做生意真是赚钱!
阮鹤年给他留的就是一个坑!
他颤抖着手,死死地捏着字据:“他算计我?是不是你一早就知道我去找他了?还是说,你跟你的二表哥有一腿?谢蕴颜,你真是水性杨花!恬不知耻啊!你与杜子康是否真的清白?
你与阮鹤年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但你以为离了我宋淮之,他们会真的心甘情愿娶了你?!你命硬克人,是不争的事实!”
谢蕴颜见他崩溃成这样,淡淡地摸了摸手里的暖炉,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便是孤寂一生,也强于在宋家蹉跎。宋淮之,你也莫要再挣扎,我是肯定要离开宋家的。”
宋淮之气得发抖,恶狠狠地将那字据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我呸!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与我和离!我就算是坐牢,就算是死,你也莫要想着离开宋家!你生是宋家的人,死是宋家的鬼!”
他说完转身要走,谢蕴颜手里方才一直悄悄把玩的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直接打中宋淮之的膝盖,他扑通跪在地上,愤怒更是升级。
这个晚上,宋淮之没有回来。
他去青楼喝了个酩酊大醉,第二日醒来时,身边一个穿着肚兜的女子,名叫花怜。
花怜柔弱无骨地攀着他的肩膀,柔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为何睡梦之中还哭成这般?不妨与花怜说说,花怜为你开解开解。”
宋淮之头疼欲裂,逐渐回想起梦里的事情。
一幕幕,让他浑身发冷!
他梦到自己虐打谢蕴颜,逼着谢蕴颜下跪,梦到自己杀了谢蕴颜的父亲与哥哥,梦到姜宁害死自己之后,还侵吞了谢蕴颜的嫁妆与宋家的财产,甚至,杀了他爹宋景阳,他娘长公主……
梦里他爹娘惨死在姜宁的手中,他自己也死无全尸,甚至死后坟墓都被姜宁翻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焦躁地捶打着自己的头:“我做错了事情,我夫人要与我和离,可我已经知道错了,她为何就不肯原谅我?!为何就不肯原谅我!”
花怜柔声安慰:“公子,这想要女人的原谅,有时候也需要技巧,公子若是真心想求夫人原谅,花怜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
这一日傍晚,谢蕴颜安排的人终于将粮食都运到了城中。
她一早就联络了官府的人,谢明朗也赶来帮忙,要将一部分粮食算好分好,保证京城那些一贫如洗的底层百姓都不会挨饿。
粮食有大米小米小麦面玉米面高粱面等等,同时也做了一些白花花热腾腾的大馒头,香喷喷的大米粥,还有面条什么的。
城中设立了几处施饭的棚子,去排队领饭食的人既不会冷到,也不需要走太远,就近登记领取就可以了。
谢明朗从前帮助太子做过这些事情,因为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加上官府的帮助,维持现场状况,一切倒也都还算顺利。
谢蕴颜怕出事,也特地坐了马车四处去检查。
另外,她吩咐暗卫:“一定要盯紧了,我们此番运来的粮食极多,不要被人掉包。”
掉包的事情是很多的,之前无论是赈灾的粮食银两,还是上贡到朝廷的好东西,抑或是军饷,都会被人盯上,一不小心就会被掉包成稻草。
暗卫们盯得紧,但这日晚上天都黑透了,还是有人回来禀报了:“主子,有几个可疑的人在我们存放粮食的仓库附近走来走去,身上带着火石,已经被捉拿住了,如今等主子处置。”
这些人,若是送官府,一套流程下来也不知道结果如何。
敌在暗我在明,说不定官府里有的人正是背后主谋。
粮食一旦被烧,也是大事,谢蕴颜赶紧起来要出门,谁知道才走到门口,便扶着门槛咳嗽起来。
她这身子,白日里还好,一到晚间就咳嗽,再好的咳嗽药吃了似乎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
梧桐心疼不已:“主子,让谢大人去处置吧,您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