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药起效后,除却身体偶尔的麻木,他甚至有一种自己成为“正常人”的错觉。
这股诡异的畅快令陆东序的棒球棍敲得更加起劲。
沈河跟在陆东序的身后,眉眼带着些许猥琐的样子,沾着陆东序清理的鬼怪的光,他再也没有被鬼怪弄伤身体。
“咳咳。”陆东序沾着血的脸更显苍白,他扯开衬衫的领口,露出明显鼓起的锁骨,随着他痛苦的喘息愈发诱人。
沈河的目光忍不住落在陆东序的身上,他吞咽一下口水,刚想凑过去,却被陆东序的目光惊得向后一跳。
那双漆黑阴沉的眸子充斥着扭曲杀意,哪怕眼尾因为咳嗽而泛红,也不见丝毫柔弱,反而更显妖冶娴都。
陆东序低声咳嗽着,另一手拖着棒球棍靠近沈河,在他违背“规则”敲碎人类头颅前,鬼怪的叫卖声传来。
“烧饼,热乎的烧饼。”一个满脸笑容的男人推着小车靠近,他的目光有些局促地扫过陆东序手中带血的棒球棍,粗犷的声音热情饱满:“小哥,要不要来个热乎烧饼?”
“我家的烧饼,简直是女人的美容院,男人的加油站。”
陆东序看了眼冒着阴冷黑雾的烧饼车,本就抬起的棒球棍转个方向,对着鬼怪的脑袋直接敲了上去。
不同于人骨的软绵手感,虚假的肉体被砸得破碎,不过对方显然不同于之前的杂鱼鬼怪。
一击下去,对方竟然还留了半口气。
他的头颅凹陷变形,一只眼球直接爆裂。
见陆东序还要补上一下,他挣扎着跪在地上,双手并拢地祈求着:“求求你,别杀我,我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儿子要养啊。”
陆东序垂着眸子,抬起手用棒球棍砸在了烧饼车上,凹陷的铁板下缓缓流出丝丝血迹。
“你的老婆呢?”陆东序歪歪头,黑漆漆的眸子配合着略显紫黑的嘴唇,吐露出令烧饼鬼瑟瑟发抖的语句:“她在烧饼车里,对吗?”
“没有,真的没有。”烧饼鬼摇晃着头,他膝行到陆东序的脚边,满脸卑微地把头顶在地上,然而他的手掌中却赫然出现一把剁骨刀。
烧饼鬼双眼猩红,剁骨刀对着陆东序的脚踝用力挥下。
陆东序脚步向后挪动一下,手腕转动间带动棒球棍向下,直接砸碎了烧饼鬼的手骨。
剁骨刀落在地上,钢片鸣叫的声音让陆东序心头更加躁郁。
“呃啊——”烧饼鬼这才确定自己碰上了硬茬,他呜咽一声,身体蠕动着想要躲在烧饼车后面。
陆东序脚掌踩在剁骨刀上,锋利血腥的刀刃直接从中间碎开,他敛眸浅笑:“你在害怕?”
他弯下腰,手掌抓着烧饼鬼的头发,眼神平静地看着烧饼鬼扭曲的脸,“真可惜。”
烧饼鬼呜咽一声,求饶声还未吼出,他已经被陆东序抓着头发按在了烧饼车的壁炉上。
火焰灼烧着他的脸,他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声,然而烧饼车却缓缓蠕动起来,刺耳的哭声从中间传出。
那是女人和女童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