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雯雯捧着手机，有些疑惑地看向沈玉衡。
沈玉衡理直气壮地开口：“加好友，我把视频发给你。”
“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也帮你收拾他们。”
顾雯雯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她隐藏在刘海后的双眼像是破碎的镜子，各种情绪杂糅交错，她嘴里嘟囔着“骗子”“好人”“不要信”“救救我”等等。
【这个小姐姐看着好可怜的样子，加个好友都要犹豫这么久吗？】
【周围同学的目光越来越不善了，小猫还是小心一点。】
【她好像在发疯的边缘徘徊，而小猫在专心画他的煤炭团。】
‘煤炭团？’沈玉衡眉头微皱地看着自己的画布，他扫了一眼顾雯雯画布上残存的小猫图画。
哪怕他不愿承认，也要说一句自己画得好丑。
沈玉衡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副自闭猫猫的样子，惹得周围原本眼神不善的同学忍不住柔和了目光。
顾雯雯加上沈玉衡的通讯好友，重新教着沈玉衡画画。
宽阔的教室里，两人真的像是普通同学一般，平静地学习着画画。
等一幅画结束，沈玉衡眨巴着蓝宝石般的眸子，对着顾雯雯甜甜地道谢：“谢谢顾学姐。”
“呵。”顾雯雯沉默片刻，拿下自己画板上破碎的画布，语气平淡地开口：“下次不要再进错教室了。”
“我尽量。”沈玉衡取下画，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周围的窥探者，试探着：“画我能拿走吧？”
毕竟死人的东西，拿出去未必能留住。
“可以。”顾雯雯身上的红裙无风自动，长发轻轻摇曳着，她似是遗憾地说道：“不能出去的，只有我罢了。”
沈玉衡伸了一个懒腰，眉眼带着无奈地走了出去。
刚踩在门框处的分界线，身后的光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沈玉衡眼睛微眯，缓缓转过头看了过去。
顾雯雯端坐在椅子上，窗户外原本明媚的阳光一点点变得猩红起来，落在教室内像是一层血雾覆盖。
窗外的树影摇晃，伴随着簌簌的响声和顾雯雯笔尖的滑动声，一幅诡异画面映入眼帘。
沈玉衡站在门口，单手拎着自己的画作，对着顾雯雯晃了晃手机：“有事就给我发信息。”
“没事就不要发了。”沈玉衡露出单身狗会抓狂的甜蜜笑容：“我家哥哥会吃醋的。”
噎了一口狗粮的顾雯雯身形不动，她幽幽地开口：“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因为……”
她端坐的身体并没有晃动，头颅却瞬间向后弯折，倒吊的脸庞裸露在外，纯黑色的眸子不见丝毫白眼球的痕迹，她带着笑的嘴角吐露着温声软语：“因为他们都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