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里只剩了白敛一个人。
学校里申请在学校里继续住宿的人没有几个，白敛白天上班，晚上回来时自己睡在宿舍。
这么长的时间一个人也没有遇见。
十二月底，下了一场大雪，先是下雨，后面开始飘起了大雪。
白敛在网上接了一个当模特的单，在雪地里拍摄了四个小时，他是模特穿的远比周围的人单薄的多。
四个小时足够把他冻透了。
下午五点拍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白敛穿上自己的衣服，身体里的寒气止不住的往上窜。
他的牙齿冻的发抖。
那边的摄影师很痛快的给他转了六百块钱。
“今天辛苦了，效果很好，这是今天的工资。”
白敛收了。
他在回学校的车上睡了一觉，在进宿舍时接到了白静的电话：
“小敛，他又出去了，我真的要疯了，小西又开始复发了，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我要不要带他去看医生啊？为什么他这么不让我省心啊，只是想带他出去看看，怎么会又复发了呢？”
白静神经质般的在手机对面絮絮的说着，白敛头痛欲裂，他默默裹紧了自己的衣服，坐到床边。
那边的白静没有得到回复，又开始说起来，“小敛你在听吗？我在跟你说话，你刚刚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是故意的吗？”
白敛清清自己的干哑的嗓子，“刚刚在车上。”话里还带着鼻音。
那边的白静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得到了满意的答复。
“小敛，我该怎么办啊，我要不要把他叫回来，还是我推着小西去看他。”
“我让小西给他打电话好不好，他肯定会回来的，我告诉他小西又犯病了。”
白敛的头开始痛了起来，额角的青筋砰砰的跳，“白静，你应该到房间去，自己冷静冷静。”
“是，是，我太慌张了。”白静的声音渐渐变得平复了下来。
手机里声音平静了片刻。
白静突然开始尖叫，“这不是我的错，我，都是他们的问题！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一个个都在逼我！”
“……”
“白静”，白敛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对着电话对面的白静开口：
“去房间里，休息一下，我会打电话给崇明。”
白静的声音颤抖，“好，好，我回房间，你别忘了给崇明打电话。”
等到白静挂断了电话，白敛从手机里找到崇明的手机号拨了出去。
“你现在在哪？”
“外面。”对面的人声音很冷，白敛听见了聒噪的音乐声。
“白静，现在情绪不太稳定，她今天又带小西出去了，你回去看一眼。”
电话那边的男人迟迟不肯出声，末了给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少他妈管我！”
“崇明，别太过分。”白敛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t说了我要跟她离婚！”
“可你舍不得钱。”白敛平静的叙述。
“既然做不到那么潇洒，起码让你的金主满意。”
“艹！”，崇明愤怒的低吼，他正欲挂断电话，又被白敛的话拦住：
“小西今天又复发了，去他房间的时候安慰安慰他。”
崇明咬牙切齿的开口：“白静这个疯子！”
挂断了电话，白敛才觉得自己周身冷的厉害，阳台上的窗户没关，雨水夹着雪花飘进了宿舍。
白敛摸了摸被子边缘，这才发现被子已经湿了。
他的头更痛了，预感到自己要发烧，白敛想下去打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