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唇角微扬，说道：“我这条命，是你一次一次救回来的，既已亏欠，无法偿还，不如就把这条命还给你，以死谢恩。”
相柳眯着眼看向小夭手里的那把银色弓箭，眉眼已经含了怒气。
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想死？”
“是，我不想活。”小夭说的斩钉截铁。
相柳背过身去，如此决绝，“那就随王姬。”
小夭阖上眼拉动弓箭，“嗖”的一声，却没有利箭刺进胸口。
她睁开眼睛，相柳正攥着那只短箭恨恨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小夭得逞地笑了笑：“可是你舍不得我死。”
相柳将那短箭挫成灰，猛地伸手掐住了小夭的脖子，凑到她的眼前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若你再敢死一次，我就把你剁成九块，一个脑袋一口地吃掉！”
泪水从小夭眼眶中流出，顺着她惨白带着喜悦的脸颊流到相柳的手上，一滴一滴，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灼伤了相柳的手背。
“相柳，若我现在说我爱你，会不会太晚？”
相柳记起在菩罗幻境中，他曾问过她，“你爱我吗？”
此时此刻，现实与幻境重叠。
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相柳心乱如麻，将小夭一推，翻身跃起，与毛球消失在飘雪的天际。
大雪一直到傍晚才停住，阿獙和烈阳已经在驿站等的有些着急了，远远地见小夭失魂落魄的从街尾走来，这么冷的天斗篷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烈阳气到发抖，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她披上：“你干什么作贱自己？”
“我见到相柳了。”小夭吸了吸冻僵的鼻子。
烈阳看了一眼阿獙，说：“我再也忍不了了！那条蛇到底想怎么样？一边来给小夭希望，一边又躲着不见，这见了面就把小夭弄成这样？！”
阿獙道：“你冷静一点！先回去再说。”
小夭泡了许久的热水澡才缓过来，阿獙给她煮了热茶驱寒。
烈阳靠在窗前，问：“所以那白蛇去给洪江祭扫了？你们见了一面？”
小夭点点头。
阿獙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如何想的？”
小夭蓦然抬头，一双眸子闪若星辰，“阿獙，我想和他在一起，这一次无论有什么艰难险阻，我也要一直在他身边。”
烈阳“嗷”的一声，“你疯了？！你跟他在一起？！”
阿獙却只看着小夭，问道：“你想好了吗？覆水难收，他不一定会再傻傻的将一颗真心捧给你了。”
小夭握着温暖的茶杯，“我想好了，这次换我来将真心捧给他，我想与他长相守，就像在幻境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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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一颗心都被小夭伤了个遍，那傻蛇可真不会再将心捧出来给任何人了。
因果循环，小夭也该吃吃苦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