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冉一副无所谓的嘴脸,得意洋洋地说:“随他怎么查也查不到分毫,他压根儿想不到我把药下在哪里。”
防风邶不想知道细节,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离去了。
回春堂的日子依旧繁忙无比。
苗圃刚怀孕,孕吐的厉害只能整日卧床,左耳就接下了苗圃的活计,帮忙抓药。
桑甜儿和串子虽然还在分居,但有大家撮合,已经有了缓和的迹象。
晚上,左耳正在做饭,宝柱提着一条大鱼走了进来,敲破水缸中的冰,将鱼丢进水缸中。
“你老婆需要补身子,这鱼你早上炖烂了给她喝,加一些滋补的草药。”
老木坐在廊下看着宝柱,隐约觉得宝柱身上有小六的身影,只是宝柱长得要比小六俊朗,个子也高许多。
宝柱见老木深叹一口气,坐在他身边问:“怎么唉声叹气?”
老木道:“想起小六来了。”
“就是你们口中的回春堂的堂主玟小六,六哥?”
老木点点头,“这小子走了一年多了,除了托朋友捎回来一封信,再也没有半点儿消息。”
“许是她忙碌,抽不出时间。”
老木不吱声,抬头望着夜空。
宝柱安安静静陪他坐着,直到左耳做好饭喊大家一起吃。
串子一直记恨宝柱告他黑状的事,搞得自己差点儿妻离子散,对宝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宝柱大大咧咧的装看不见,把碗里的饭扒得哐哐响。
串子阴阳怪气地说:“这是饿了多久?”
宝柱也不恼,说:“一个人吃饭没有一群人吃饭香。”
老木问:“你整日忙些什么,这次离开了三个多月,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宝柱吃着饭,漫不经心地说:“我做杀手。”
串子手一哆嗦,碗“咔嚓”一声掉地上摔碎了。
宝柱瞥他一眼,“甜儿若想杀你,我可以不收钱。”
桑甜儿接口道:“那我可要先谢谢你。”
串子恐惧不已,央求道:“甜儿,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怎么舍得?”
桑甜儿并不接话,给宝柱碗里夹了一筷子菜,热情地说:“宝柱,多吃点儿。”
因为宝柱杀手的身份,串子对宝柱多了一丝客气和疏远,也多了一丝恐惧和不安,生怕桑甜儿一时气糊涂了真的让宝柱杀了他。
冬月的最后一天,相柳盘算着时间,跃上白雕毛球的后背往玉山飞去。
毛球不满地嘟囔,相柳伸手敲了敲它的雕头,说:“你几时变得如此聒噪?跟团子都学坏了。”
玉山的桃花开得妖艳缤纷,俏丽妩媚,朝霞流金间,如海如雾,似少女披着嫁衣。
相柳远远的就见一身白衣的小夭和一身黑衣的阿獙站在粉妆桃林间对着自己挥手,他负手从毛球背上轻飘飘飞下,落在两人面前。
小夭笑眯眯,说:“你果然守约。”
阿獙问:“什么约?”
小夭眨着狡黠的眼睛,“秘密!”
“这你都猜不到,一定是两人约好了时间见面呗!”
烈阳立在一棵桃树枝头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夭扭头狠狠瞪了那只白鸟儿一眼。
相柳淡淡然笑着,“我这次来是为义父求药,他的旧疾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