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专业的刑警到现场一勘察,就会知道,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案。
言大渊听懂了卢千阳的话,他们三个人也赶到了现场的那段临崖的路。
言大渊和言庆君在卢千阳的指点下,巧妙地改变了那段路上车轮留下的痕迹。
卢千阳浅浅一笑,嘴角挂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任何伪装的现场,都会被人精明的刑警看出端倪,即使是刑警自己来伪装现场,也逃不过聪明人的眼睛……”
看着卢千阳面带笑容,还说得如此气定闲神,言无憾知道他一定有什么后手。
“不怕刑警办案,就怕内鬼泄密……”
内鬼?言无憾顿时双眼一亮,这小子和言大渊是想通过这个现场勘察,看能不能挖出内鬼来。
卢千阳和言大渊早已进行了仔细地推演和分析,即使警方查明这是一起谋杀案,他们也是不会立即公布的。
因为该案涉及到日籍人士,上海警方一定会上报给有关部门,最后一定会传到国安机构。
国安机构,对石原,对头山信的底细多少是知道一些。
这件案子,若是阴谋,当地公安绝对不敢公布;若是有人把案件细节披露出来,那他……
突然,那远远的路上闪过几束汽车灯光,卢千阳微微一笑。
“他们来了……”
言无憾也回过头,看了看那越来越近的灯光,点点头。
“庆山带走几个,看来,我也要带走几个了……”
卢千阳眉头微微一挤,他太明白言无憾这句话的意思了。
“老爷子,你可不能胡来……”
卢千阳脸色一沉,对言无憾说道。
言无憾回过头,看着卢千阳那双严肃的眼睛。
“胡来?”
他阴冷一笑。
“庆山是胡来么?如果没有庆山,你认为车上的那三个鬼子会怎么样?”
言无憾的目光里带着些嘲讽。
“他们依然可以大摇大摆地进来,也可以大摇大摆地出去!那个石原,日本顶级的间谍专家,在我们这里来去自如;那个佐藤,在上海呆了这么多年,他管理的那所日本人学校,有多少秘密,里面有多少阴谋,你曾经是国安,你应该是清楚的……”
言无憾的话里带着浓浓责问的味道。
“那又怎么样呢?公安也好,国安也好,对他们怎么样了呢?”
言无憾的话竟然让卢千阳无言以对。
“你们最大的毛病,就是拖,就是推诿!只有等事情严重到无法面对的时候,才来正视它,才来解决它!殊不知,很多事情已经来不及了……”
言无憾的话让卢千阳陷入了沉默。
“你当真以为言庆山不想活?他即使身患绝症,他也是想活的!可是,有些事情,容不得他活,有些事情,必须有人站出来,和那些贼心不死的鬼子同归于尽!”
言无憾的话很是冰冷,更冷的是他的目光和脸庞。
“过去,我们和鬼子干,身上绑着手榴弹,炸药包去钻鬼子的坦克车;现在,还得用同样的办法和鬼子一换一……”
言无憾干瘪的嘴唇颤了颤,抖得很厉害。
“我做过志愿军打过美国鬼子,也当过国民党卧底特务,蹲过你们的大牢……”
言无憾扭过头去,看着那几辆车慢慢地停在言家庄老宅的门口,脸色阴冷地吐出一句话。
“我已经半截身子入了土,就堂堂正正地做一回言家子孙吧,和那庆山庄主一样……”
说完,言无憾连招呼都没和卢千阳打,就径直朝那几辆车走去。
卢千阳呆呆地站在那乱石堆边山,任着那冰冷地月光把他笼罩。
这个国家,总有那么一群人,也许他不相信别人嘴里讲的主义,但是从不妨碍这群人深沉地爱着这个国家和这个国家里的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