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说了,就看这事项目部怎么处理吧,不管怎么说打人总是不对的,我吹风去了。”说完张满推门走了。
等程冰来上班时,李祥又把刚才听来的消息跟她分享了,当然把王斌隐去不提。
听完,程冰说:“活该被打,这种人还是当领导的呢,有点权不用过期作废吗,抓住机会就知道捞钱,被打真的活该,拍手叫好。”
看来很多人都是敢怒不敢言,但是乐观其成他“倒霉”。
而后续处理结果没几天就传到了实验室。
刘总当天就让施工队老板回来,让他找出是谁干的,要给个交代。施工队老板也很麻利,第二天就跟刘总汇报,把打人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说了,而且动人打人的那几个当天就买票回家了。
这一来人都不在了,而且说起来是高总先做的过分,刘总也不好再继续追究,只是象征性的说要罚款也就息事宁人了。至于高总,私底下估计被臭骂一顿是免不了的。
几场大雪过后,工地上干活的越来越少,天气也越来越冷,事情少了,李祥也终于有机会可以经常到城区里逛逛吃吃,更主要的是,找地方解决生理需求,露天的厕所实在是受不了。
平淡的生活持续,项目部也没有再发生什么大事。
李祥也不怎么去办公室了,没什么事坐在那直冻脚,空调都不怎么管事。张满管段虽然事情很少了,但他每天还是习惯性到工地看一看。
当张满推开李祥宿舍门,感受到里面跟外面几十度的温差,感慨到:“你这屋里是真暖和啊。”
李祥好奇:“你最近都没怎么来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张满道:“哪啊,我几乎天天都来,只不过没到实验室,到工地转一圈就回去了。”
“这一天天过的,不是项目部就是工地,过得是啥日子,真的有点过够了。”张满坐下来搓搓手,抱怨道。
这太正常了,谁想过几乎与世隔绝的日子呢,这个工地还好,离城区近,可以时不时去换个口味,离的远的工地多的是,出去一趟才费劲。
“谁说不是呢,你看我这脸,半年了吧,都没好,都是发愁这日子怎么办。你在项目部还好点,有领导在,不管怎么说吃的上面不会太差,你知道我们最近半个月铁打不动的一道菜是啥吗?”
张满瞬间来了兴趣,虽说冬天菜不多,但实验室跟监理一起吃,不可能做出什么过分的菜吧,把监理得罪了又要花钱去维护关系。
“你们吃的啥,吃的不好,恐怕依总监李国胜的脾气,是不会忍的吧。”张满问。
“可是被你猜到了,我们原来没搬过来的时候是四个菜吗,搬过来人少了,就变成三个菜了,稀稀拉拉的坐两桌,这半个月,天天有辣椒炒辣椒,吃腻了都,昨天中午李国胜一进食堂看到还是辣椒,直接把他那桌的辣椒倒掉了,笑死我了。”李祥说道。
“辣椒炒辣椒?这是什么名菜?”张满也忍不住调侃。
“新鲜吧,辣的尖椒炒不辣的甜椒,做饭阿姨说买的太多了,估计是图便宜一次性买了几袋子让慢慢吃,阿姨说实在没法弄了,慢慢吃要吃到什么时候去了,就每天换着方法炒辣椒。”
“这也太搞笑了吧,还有这么乱搞的,”张满说道“我明年不打算来了。”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李祥反应过来,已经过了好几秒,问:“怎么个意思?”
张满说:“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我学的专业对口,但是到了工地我还是不喜欢这种生活,每天接触的就是这些人和民工,时间久了都与社会脱节了。考虑了很久,我前几天跟家里说了,工资又不高,离家又远,我父母也觉得总这样不是回事,将来找对象都找不到,说帮我想想办法,找关系看在老家能不能找个稳定点的工作。如果可以的话,过年回去我就不回来了。”
对于张满的这种想法,李祥从内心深处他是赞同的,同样他也不是没这样想过,但是每人情况不一样。李忠国一辈子都在这单位,所有的关系网都在这里,在老家除了自己家的亲戚,其他人一概不认识。当初李祥到单位上班还是花了钱走了关系的,上班半年就想走,这根本不用提,一点都不现实。
“其实走了挺好的,这单位说起来好像高大上,其实什么样只有我们知道,要是能在你家那边找到合适的,就别来了。”李祥说道。
“嗯,我也就跟你说一下,要是哪天我真的不来了,你也别太惊讶。”张满说。
两人其实脾气很合得来,又是同一年分下来的,好朋友可能要走,李祥还真有点舍不得。
这事说了也就过去了,李祥没有跟别人提起,毕竟有更好的发展机会的话,李祥也希望张满能过得更好。
年后,张满果然没有再回来,几个月后,张满告诉李祥,他回家考上了事业单位,稳定在家了,让李祥好好干,如果也想从单位出来,就趁早行动。
就这样,李祥上班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从此天南海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