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汤姆带去外面是一种折磨。
李恩被他用衣服和烂帽子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出一缕的时候，心想。
“给我艾克伯莱先生的报纸，”等到报亭，汤姆毫不客气的朝卖报员开口。
卖报员一言不发的将报纸扔在他面前。
汤姆习以为常的拿起报纸和下面垫着的一张纸，那上面写着地址。
他看着地址继续拽着李恩赶路。
“你知道什么叫礼仪吗？”
看了他拿报纸的整个流程，被他拉着的李恩忍不住开口，为他之后去收养的那户人家感到担忧。
“我不知道，”在认路的汤姆回答她，“也不想知道。”
李恩翻了个白眼，“那你起码要学会装乖，没人会喜欢嚣张又有野心的后辈。”
“我为什么对那些人要装乖？”汤姆对此嗤之以鼻。
李恩叹口气，“因为你有求于他们。”
汤姆，“我才不求他们。”
李恩，“你刚才可是在从他那里拿报纸和地址。”
汤姆不屑，“那是他必须要给我。”
李恩摇摇头，“他是必须给你，但是他大可以给你一个错的地址，让你白跑一趟，回来再给你正确的地址。”
汤姆一顿，看向她，“你会这么做？”
李恩笑了一下，“我不会。”
但是她经历过。
汤姆皱起眉，“白跑一趟又怎么样？”
“这次是白跑，”李恩说道，“但下一次就可能是害死你啊。”
汤姆眉头皱得更深，“害死？没人能害死我。”
“这种事怎么说得准，”李恩说道，“那个卖报的给你一个人贩子的地址，不就能害死你了吗？”
汤姆眉头皱得更紧，“那我也能逃出来。”
“哎呀，你怎么总想着对抗呢？”
一听到这话就想起来汤姆那与孤儿院的其他小孩们与世隔绝高高在上的情况的李恩就感到头疼。
她真心不理解他这种试图孤立全世界的心态。
什么“不是我的错，都是这个世界的错”的反社会人格。
“但凡你装得礼貌一点，可以避免很多这种恶意，也更方便融入群体。”
她叹了口气，“毕竟你还很弱小啊。”
“我一点也不弱小！”听到这句话汤姆忍不住朝她吼道。
这道声音大得周围人都看向他，以为他在欺负李恩，更或者是在拐卖。
毕竟那个女孩被包裹得这么严实，又那么瘦弱。
没被这么多陌生人注视的汤姆浑身一僵，心里满上警戒。
这是不是李恩想害他？想报复他？
报复他刺伤她？
但下一秒他就被李恩抱住。
汤姆看过去，就看到她埋在他胸口，声音软软的求饶道，“不要生气了，哥哥，我不要那个糖果了，你不要生气……”
原来是兄妹……
周围的人这才散开。
汤姆放松下来，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李恩，心里不服气的伸手抱住她。
想推开他的李恩感觉到牢牢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