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玲听了,起身用座机打了个电话,打完后坐在邢修对面,给邢修说:“你们,仅仅是同学吗?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来的确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邢修:“大部分人一辈子只做了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我在高中之前的日子,就是一直被人欺的。刘江江是对我好的为数不多的女性之一,毫不夸张地说,我就是从刘江江身上发现并感受到了女性所具有的美好品性的,对于她,我除了‘敬重’之外,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
刘美玲听了说:“我真羡慕她,能被你敬重。”
这时刘美玲的手机响了,她接着电话,随即说:“人放出来的时候,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好吗?”
刘美玲给邢修倒茶用的是很小很灵巧瓷白瓷白的杯子,她挂了电话用玲珑的茶壶给邢修倒着茶水,邢修看着她葱段一样白又直的指头心说她真会生活:“那两个去找耿旋方的肯定是有人指使的,可会是谁呢?”
刘美玲:“这就是警方找刘江江的原因之一吧。还有,耿旋方会不会也怀疑是刘江江教唆?因此给警方提供了刘江江现在的工作单位?当然,耿旋方被人暗杀,着急了乱说也是有的。”
邢修摇头说:“耿旋方不知道刘江江在梅山。”
刘美玲:“这就奇怪了。”
不大一会,刘美玲的手机再次响起,里面传出了刘江江的声音,刘美玲将手机递给了邢修,邢修说:“江江,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打车直接回梅山,到了县政府这边下车,往对面法院门口走,我在那里等你。”
刘江江“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邢修看着刘美玲说:“我就不跟你说‘谢’了,有时候想,能遇到你这样的人,我也真是算幸运。”
刘美玲:“哦?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邢修说:“你是那种可以说很私密的话,包括那些不能给妻子甚至家人说的极其私密的话却不担心你会吐露出去,而且说给你你或者会沉淀或者回应或者会回响的人。”
刘美玲:“我是山川吗?还有回声。”
邢修:“山高不见峰,远水亦无波。”
刘美玲:“我能得到你的夸赞,今年一年我都元气满满。”
邢修:“那我今后每年都来夸你一回。”
刘美玲:“好啊,何乐不为?”
邢修怕刘江江回到梅山见不到自己,就提前到了约定的地方,十几分钟之后他看到刘江江下了出租车,往这边走了过来。
刘江江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她既不惊恐,也不愤怒,见到邢修后说:“他们没有为难我,只是反复地问我有没有让人去杀耿旋方。我倒是希望是我。可惜耿旋方没死。”
刘江江的叙述太过于简单了,进了那里哪能就是单纯的问几句话,何况是性质如此恶劣的买凶杀人。邢修重新打了车,带着刘江江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他从冰箱里拿了些熟食,给刘江江煮了麦片加了牛奶,看着刘江江吃着,问:“你觉得杀耿旋方的那两人,会是谁指使的?”
刘江江冲口而出说:“林成白,林亚楠的父亲。”
邢修:“那你将这些给警方说了没有?”
刘江江摇头:“没说,我什么都没说,说这些也没用,他们不会信的。就算是信了,也没证据。那两个去杀耿旋方的有一个已经永远的闭嘴了,我敢说,那个活着的就算是醒来,也不会说的。而且,我觉得他不说还能活的长久点,要是说了,就立即马上会必死无疑。”
“这几年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林成白就是要让跟他女儿的死有一点关系的人都去陪葬,或者都过得非常不好,这就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