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尔下令士兵们保持轻装战斗状态的同时适当休息。敌人并无交战之意,此时正是最好的休整时机。当然,这也包括她自己。伊莉尔卸下铠甲,在附近的篝火旁坐下,不禁叹了口气。
塞克看着她笑了起来。
“没有圣子在身边是不是很难熬?”
经过一个月共同经历了数场战斗,他们关系变得相当亲密,现在可以相互开些玩笑。
伊莉尔面对这些话微笑回应:“那确实是个原因,但没想到我和圣子之间的差距如此之大。”
一天中数十次地想,“如果换成圣子在这里而不是我……”每次答案都迅速浮现:无论敌军中有无六环大法师或是剑圣,他都会将前线向前推进。
他的力量强大到足以粉碎所有策略和战术。每当感受到与他力量上的差距时,依赖他的心就变得更加强烈。作为一国的圣女,这样的想法其实毫无好处。她必须坚强起来,努力超越他。
在一旁观察伊莉尔模样的塞克内心感到惊讶,不论她是否意识到,伊莉尔正变得越来越强大。不仅体能上强大,精神上也更加坚韧。即使遭遇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也能冷静应对,即使冒着军事损失的风险也会果断下令撤退。此外,即便在如今这般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她也只想着如何取得胜利,并珍视每一个生命。过去的那个傲慢冷漠的圣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人性魅力的圣女。
塞克心中暗自思忖:“如果不是有圣子存在,我会追随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伊莉尔是天才且勤奋之人。
他们围坐在篝火边,喝着汤、聊着天。
随后维里斯和格雷安、塞尔里斯也聚集过来。
“维里斯拜见圣女。”
“格雷安拜见圣女。”
“塞尔里斯拜见圣女。”
大家互相问候后各自落座。他们也是十分亲近的朋友,带领家族军队参与战争,并对圣国深感感激。当然,如果圣国消失,他们的家族也会跟着消失,帮助他们是理所应当,但在明知这一点的情况下仍有许多人并未伸出援手。
伊莉尔轻轻举起手向他们打招呼:“怎么不留在好位子上,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杰克开玩笑般说道,他现在的样子也与初次登场时截然不同。最初,他可能还会对维里斯和塞尔里斯的话置若罔闻。
格雷安微笑着回应:“在这种战场上,哪里还有什么好位子坏位子之分呢?”
塞尔里斯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说:“明天又得忙起来了。”
伊莉尔点点头:“没办法,现在正是忙碌的时候。”
她一边抱怨着连续几天都没法好好休息,一边把头发束了起来,时刻准备着未知的挑战。维里斯看到她这番举动和言语,微微一笑:“最近像这样交谈感觉真有些奇怪。”
平常时候,他们为了获取某种利益而行动,但当危险来临,他们会像一个整体一样行动。在那里,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纽带——一人思虑全局,全员为一人而奋斗。只有在面临危险时才会出现的美好景象让人陶醉。
这与之前羡慕嫉妒、竭力想要得到所求的状态截然不同。有一种生活得有意义的感觉。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美妙团结感,成为了他们所有人的一种激励。
也许他们能够坚持一个月而不崩溃的原因,并非仅仅因为格里亚的策略,而是这份看似微不足道的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