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距离让阿付呆住了,他看着面前突然放大无数倍的俊脸,哭声一止,尾巴不由自主的又缠上了张慕。
怀中的人滋味香甜,张慕不由得更加深入了一步——
“少爷!”门噔的一下被敲响了,侍卫的声音在外响起,“你这么久没出来,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阿付本能的要从他的身上爬起来,却被他又狠狠按了下去——
“不需要,”张慕眯起眼,声音低哑,“滚出去!让外面的人都撤掉!”
外面的侍卫立刻跑了。
“……你带了很多人吗?”阿付委屈的看着他,“来抓我回去给新夫人做围脖?”
“……没有新夫人!”张慕简直要被他气死,他把阿付的头按在胸前,让他听着自己的心跳,“只有你一个……我连扶南是谁都不知道!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阿付一顿,“就是……今天躺在你床上的那个人啊,你不喜欢他吗?”
“我为什么喜欢他?”张慕觉得不可思议,“你知不知道他一脚把我踹到了地上?!”
“……可是我和他长得一模一样,”阿付抽噎了一下,“你原本是要喜欢他的。”
张慕:“你是不是生病了?我为什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阿付哽了一下,突然问:“公子,你喜欢我什么呀?为什么想和我结婚啊?”
这个问题还真的问住了张慕,刹那间过往的种种在他眼前浮现,他揪了揪阿付的尾巴,“……就是,喜欢你啊……非得喜欢什么东西吗?”
“不是被这张脸吸引吗?”阿付闷闷的问。
凭心而论,张慕觉得他的脸长得……并不很倾城绝色,他见过的美人,无论男人女人,比他漂亮的都多了去了——就容貌而言,他见过的男美人中最好看的应该是顾亭念,尤其是那花印……可是张慕很清楚自己不好那口。
仙族的女美人也很多,他见过不少,但他提不起兴趣——大夫说他可能是天生喜欢男的,只是在16岁之前没显现出来。
“不是,”张慕差点就要说你长得也并不是很好看,但他忍住了这句话,道,“我喜欢你和你的脸没有关系——我喜欢的是你无论何时何地都陪着我,喜欢你依赖我的样子,喜欢……你喝奶的样子。”
阿付:“…………”
前面的都好说,最后的那个是什么鬼啦!
他红着脸,却又问:“可是,你不喜欢扶南吗?”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扶南?”张慕本能的要回忆早上见到的那张脸,可是他发现细节竟然都记不清了,那代表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那个人。
“……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啊!”阿付抬头,“你没注意到吗?”
张慕摇头,眼神茫然:“没有……他为什么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用什么药了吗?”
阿付这下是真的觉得自己这一天的奔波都是有病了,他动了动唇,“……没什么,他是我弟弟。”
“……”张慕艰难的从这句话中辨认出他的意思,“你是说我喜欢你的弟弟?我不好那口!”
“……我错了,”阿付立刻低头,吸了吸鼻子,“你惩罚我吧……我下次应该先问清楚再跑。”
他这委屈的样子张慕当然不忍心罚他——但今天的事必须得有点惩罚。
何况什么叫做问清楚了再跑?还想跑?
“你还要离开我?”张慕皱眉,“我对你不好吗?哪里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是说你觉得哪里不公平?”
“……没有,公子对我很好。”阿付主动把手攀上他的脖颈,“是我太多疑了……你要保证你以后不会喜欢别人。”
听说了他话音中的不安全感,张慕一顿,眨了眨眼,“……我保证,要不我们去仙缘碑吧,把我们的名字刻上去。”
阿付一顿,“不要。”
他听说过那块石头的杀伤力,他怕万一哪天张慕要是和别人睡了,那他的公子不就会死吗?
即使他不喜欢自己了,阿付也不想让他死。
“为什么不?”张慕冷下声音,“你还想要跑?”
“没有!”阿付不想让他提这个事了,咬咬唇,就着这个姿势在他身上蹭了蹭,“……公子,我跑了一天腿好酸啊……帮我揉揉嘛。”
张慕眯起眼,“好……公子帮你揉揉。”
……
事后小客栈的老板说自己从未见过那样的事,一个人进去了一晚上,到第2天晚上才出来,而先前入住的那个旅客竟然不见了。
“……呃,请问先前住的那位张付公子呢?”店小二疑惑不解的问。
张慕一顿,反应过来了,却说:“他半夜走了,多少银子没付?我来付吧。”
“哦哦好的!”店小二懒得管他们这些,报了价钱后便放他离开了。
而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张慕腰间的袋子里动了动,爬出一只松鼠来,它探出头:“都怪你……”
那袋子是一个小型的储物袋,可以装活物的那种,里面非常舒适,是张家之前研究出来的仙器。
“是你自己说腿软要变回原型的,怎么又怪我了?”张慕一笑,摸了摸它的头,“好了……喝了一天,‘奶’喝够了吧?喝够了,我们就回去了,过几天还要试婚服呢。”
松鼠阿付哼了一声,钻了回去,好好休息去了。
半个月后,他们的婚礼也如期举行了,阿付也再没有离开过他。
甚至在多年后,许多人见到他们还相伴在一起,就像最初在元玄派那样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