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摆明了想让顾亭念亲他。
闻言顾亭念羞耻的手指一蜷,莫名的想起前世有一次萧云柯欺负他的时候……
那时也是这样的榻间,他委屈的非说自己没教过他,然后坏心眼的让他吻那些伤痕……
“想到什么啦?脸这么红?”萧云柯忽然凑近他,亲了亲。
顾亭念:“……!”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被萧云柯揽着推到了榻上。
动作很轻,但顾亭念还是有点担心,“你的手……”
“亲一下就好了呀,”萧云柯却伏在他身上,声音带着诱哄,眼神露出一丝狡黠,“现在已经好了……”
魔族自愈能力很强,这点伤简直是小事一桩,好不好全看主人心情。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亭念忽然耳根滚烫起来,“……你们魔族,每一个都像你一样重……欲……吗?”
“……念念,”萧云柯抬眸,抱怨似的:“我二十岁……重这个很正常吧?而且……那么多年呢……”
魔族确实重欲,再加上萧云柯长期健身,这方面是会强一点……
那也不能隔三差五就……顾亭念抓了抓他身上的衣服,眉头一蹙,有点担忧:“可是……我怕你腰不好。”
他看过的某些小说里,说攻其实会付出更多的体力,也更容易不行……
“……”萧云柯想了又想,还是不可置信,并将其简化成了:“你觉得,我不行?”
顾亭念抿唇,有点心虚,一副我可没这么说的样子。
他脸色绯红的样子看得萧云柯心热,忍不住凑上去咬他的唇,将那唇啃得嫣红至极,手指也在顾亭念的后颈不断摩挲……
眼眸中泛起水雾,额间花印好像更红了,顾亭念被这不间断的吻亲得脑袋有点发懵,却忽然又听萧云柯在他耳边说:“……念念,每次到最后哭的可不是我……”
只一句话,顾亭念浑身都好像烧红了起来,可萧云柯却用犬牙叼住他的锁骨,手指从脖颈往下透过衣裳摸到了他后背的脊梁骨……
“……还疼不疼?”忽然,萧云柯又问。
“!!!”
这种时候就不要问这种问题了啊!!!顾亭念羞耻得闭上眼睛,却发现他不动作了,好像是在等自己回答。
“……”
这是当仙族的灵药是摆设吗……顾亭念咬了咬唇,羞耻的摇头。
他知道自己的摇头意味着什么。
紧接着他便听到了萧云柯的一声轻笑,“你真是……”
有预感他要说出什么怪话来,顾亭念抬手捂住他的唇,眼眸中也聚起一点可怜的水雾。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萧云柯却好像铁了心要证明到底谁不行……竟然直接张开嘴咬住了他白皙的手指……
顾亭念这辈子被养得很好,没吃过半点苦,宽肩细腰,腿也很长,皮肤瓷白细嫩,触上去时如美玉一般的滑腻肤感让萧云柯沉迷不已,忍不住在上面留下痕迹……
“……你,告诉我,”忽然,顾亭念的声音响起了,“你的记忆……恢复到了哪里?”
“……念念,”萧云柯似乎不能接受他在这种时候停下,“……我……你知不知道……嘶!”
他的头被拍了一下,顾亭念眼尾绯红的瞪他,“说实话!”
“……我能不能先……再回答?”萧云柯深呼一口气,和他十指紧扣,又开始撒娇,“念念……”
顾亭念怨怪的瞥了他一眼,放开了。
这一瞬床幔被拉下,屋内的山茶花香好似又更浓了一些。
不知过了多久,一点泣不成声的呻吟从中传出,好像被欺负得受不了了似的……
“……所有,”萧云柯怜惜的吻着顾亭念满脸的泪水,眼眸中满是爱意,“……所有的,我都想起来了。”
千思万绪术虽然被打断,可不知为何,他还是想起来了很多。
他想起秦梓对顾亭念表面上很好,暗地里却极尽虐待……
“……下去!”
顾亭念刚才都没有力气了,结果听了他的话,这一刻不知又从哪来的力气,一脚把他踹下了床。
——真是反了,一次两次不说就算了,三次四次……那以后是不是还会有更多骗他的?
“等等……念念!”萧云柯裹着被褥,一脸无奈,“我知道错了……先让我给你……”
“魔宫那么大,”顾亭念沙哑的嗓音打断了他的话,“你睡地上吧。”
萧云柯沉默了,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踹下床……
深夜里风声迅疾,屋外守夜的小魔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完全不知道屋内他家少主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这一夜不眠的也不止是萧云柯。
还有……
万里之外,云雾缭绕的行宫间,秦梓坐在王座之上,他的面前摆了一盆血红的山茶花。
那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盛放时十分艳丽。
不像他喜欢的那朵一样,有清幽之美。
忽然,他伸出手,一把拽下了那血红的花,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用足尖不断的碾碎——
“……贱东西!我当时就该杀了你!”
红色的花被碾得支离破碎,花液染红了地面,像是血。
这惨状不知让秦梓想到了什么,心情忽然平复下来,他又捡起了那朵碎花,痴痴的看着。
他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顾亭念的时候——那是在西南山谷里。
那时他的属下来报,说西南有一处山谷里有一脉特殊的山茶花神,传说它们修炼速度极快,天地灵气格外偏爱他们,所以别人吃下他们的血肉便可以继承其生前的修为。
他不确定天道会选他……可如果他够强大,那么天道不选也得选他。
于是他集齐了手下所有能用的人,前往山谷,屠杀了山茶一族。
血色将整个山谷的天都染红了。
而他坐在凶恶的妖兽身上,高高在上的看着那无处可逃的花神幼子。
少年仿佛才修成人形,额间花印璀璨夺目,他长发披散,发间小辫上都坠着华贵的金银链子。虽然穿着一身寡淡的白衣,却仍然掩不去那绝色的容貌,转身看他时,雌雄莫辨的脸上一派楚楚可怜。
他满脸都是悲伤的泪水。
可那双眼睛却像是最纯稚的、如鹿眸般纯洁无辜。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看起来像是个被娇宠长大的孩子。
“……好漂亮,”秦梓听到他的手下发出了惊呼,“……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要杀了他吗?”
秦梓将手里吸完灵气的花妖尸体一把甩开,眉头一挑,脸上带了血色,“他看起来还没长大,带回宫里去……等我们大业成就之时再享用,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