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陶小姐。”
“难道你瞧上了蔡云霜？陛下，不是哀家不同意，云霜哀家也喜欢，但她的性子不适合做皇后。”
杨皓面色有些焦灼，母后猜了半晌都没猜到，若他提出来，母后真能同意吗？但想着心上人渴盼的眼神，他心中一横，
“都不是，母后，儿子心悦容嘉，还请母后成全。”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杨皓话一出，希云的心便如落入万丈深渊。男女情爱果然会让人迷失心智，竟让他连朝政和亲生母亲都不顾了，这些年的教导当真喂了狗。
“你执意如此？你只记得心上人，可还记得南安王盘踞西南已久，将来你是要削藩的；可还记得南安王为了扶你六弟上位，曾派人刺杀母后；可记得容太妃派人对马匹动了手脚，差点害了你亲妹妹？”
希云越说越气，“你可知道，娶她为后，你会失去岳太傅的支持。嫡子有容家的血脉，日后这江山是姓杨还是姓容？”
“母后怎么如此想嘉儿？”杨皓惊异，“嘉儿只是个弱女子，那些事都是她祖父做的，和她并无干系。南安王若是能安分守己，看在嘉儿的面子上，朕可以不再追究，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把西南兵权交出来，朕保他能颐养天年；至于当年的刺杀，南安王府已鸩杀庶子，给了母后交代；母后将嘉儿从她祖父身边强行带走，让他们祖孙分离多年，她在宫中若非有儿臣，便是孤身一人。还请母后怜惜她些。”
“你！你！”希云指着杨皓说不出话来，青蕊见状忙上前安抚她，
“太后莫要动怒，气大伤身。”又看向杨皓，眼中略带责怪，“陛下，太后自幼为您操劳，您怎能这样气她？”
杨皓见希云喘不上气来的样子，愧疚不已，但他像是遭容嘉灌了迷魂汤一样，
“母后既生气，便先歇息吧，朕替您宣太医瞧瞧，改日再来。”
回应他的是一个茶杯，
“滚！”希云此刻的心就像碎了一地的茶杯。
内室中一人缓缓从里走出来。看见她，希云缓了口气，心里才好受许多。
“瞧见你皇兄的样子了吧，他哪还像个帝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母后别气坏了身子。”
安平已十四岁，由于常年习武骑射，身型较一般女儿更修长。她的眉眼同希云有三分相似，但更像已故的杨安，当她不笑时，那双如点墨般漆黑的眼更为她增添几分皇家威仪。
“你皇兄明显是个不成器的。区区小女儿家的手段，他便五迷三道，日后若让他亲政，大厉还不得亡了。”
“那母后打算如何？”
“当日我便同你崔母妃说过，若哪日他烂泥扶不上墙，我不介意自己来。”
安平听后目中泛起异光，“您是想？”
希云握住安平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感慨无比，“先皇曾因为玉嫔的事同太后闹得母子失和，我本以为和皓儿不会走到那一步，谁想到他竟这般辜负我的苦心。如今母后身边只有你了。”
“母后要不要把六弟接回来？”
希云摇头，“他现在一心想出家，谁劝都没用。这样也好，省去我一番事。”
说完她对安平交代一番，母女商议既定后安平才从璇华宫悄悄离去。
“娘娘，当真要如此？这可是造反呐。”
希云横她一眼，“什么造反，这皇位当初是哀家扶他上去的，既然不好好坐，那便滚下来。去给让谢安盯着西南，一有异动即刻报来；让安启也做好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