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殊长年累月的握住兵器,掌心都是老茧,手关节也比一般人要大。
见景殊依旧没明白,郝连澈耐心解释,“这批被甄选出来的士兵都是久经沙场的,几天没洗澡是常事,和你一样手指粗糙是
常年用兵器所致,可是刚才她的手就算是沾了泥,还是细白葱一般的纤细,破绽就在这个手上。”
原来竟是这里让陛下看见了破绽。
“那既然如此,陛下您又什么都没说,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吗?”
事已至此,郝连澈也没想过要隐瞒他。
发丝上还有水在滴,他也毫不在意,用玉簪将如墨的长发斜插挽起,平淡的语调中有一丝异样的宠爱,“我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转移七七的注意力,让她有点事做。”
景殊不以为然,“可是您这是在耍她啊……”
话音刚落,他就惊觉自己失言了,干笑两声道,“那什么陛下,我突然想起有事情要和星澜说,您,您先忙着,属下告退了。”
还不等郝连澈同意,他自己就一溜烟的跑了。
等景殊一走,郝连澈拿起披风,信步走到瞭望台上,晚上寒风凛凛,吹得郝连澈身上的长衫猎猎作响,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远处飞驰而去的骏马,眼神里尽是痴缠眷恋。
……
晏七七从望月楼里出来,心跳
的很快。
她甚至觉得很慌,马跑得飞快,她依旧觉得背后仿佛有一只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如芒在背。
直到回到皇宫,她还是没冷静下来。
刚才的场景似曾相识,可是那个云时除了姓云之外,半点破绽也没有,她现在根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可是她又没胆量再去打探虚实,就这么心绪翻涌的睡了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凛冬已过,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转眼就到了晏洛青出嫁的日子。
晏帝的气早就已经消了,毕竟是嫡公主出嫁,该给的仪仗和体面到底是给足了的。
从皇宫朱雀门开始,送亲队伍一路敲敲打打,红妆十里红毯一路铺到了许国公府的门口。
晏洛青心心念念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因为是二嫁,按照习俗晏洛青就算是嫁给许世安也不能穿大红色的金冠霞帔,而是换成了暗红色的嫁衣。
只要能嫁给许世安,这些乱七八糟的不甚重要的习俗,她也不太在乎。
她唯一在乎的,就是那天能不能风光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