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佳人甚至都懒得搭理他,想要径直走开。
“皇后娘娘!”
这四个字中气十足,景佳人偏偏能够听出挑衅的意味。
她太了解郝连辰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平常的乐趣之一就是逗自己生气,自己越是疾言厉色,他就笑得越开心。
好比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不会理会他,但就是能够没脸没皮的凑上来。
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敢戏谑又嘲讽的叫自己。
同样景佳人不敢不应答,她熟悉郝连辰无赖的个性,要是自己不答应,他就有本事当着众人的面和自己纠缠不清。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景佳人停下了脚步,回首间眼神疏离的看着郝连辰,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摄政王有何事?”
两人之间隔了四五丈,郝连辰往前迈了两步,紧接着景佳人随即往后退了两步,至始至终和他保持着距离。
郝连辰嗤嗤一笑,身子朝前倾,灼热的呼吸就要贴近她的耳边了,“皇后娘娘,你要是再退,信不信微臣把你杠起来拖走?”
就算是有内侍在侧,他
开这种低劣的玩笑也是随口就来,内侍们惧怕他的威严根本连大气都不敢喘,更不要说阻止了,只恨不得自己是空气,免得惹恼了摄政王,自己项上人头不保。
景佳人其实也在心里发憷,可她知道不能表露出来,只要自己敢露出一丁点害怕的意思,郝连辰就会得寸进尺。
所以郝连辰再往前走的时候,她果真就站着不动了,直到两人之间间隔不过三尺的距离,她甚至能够闻到他铠甲上的脂粉味。
浓厚劣质的香粉熏得她很难受,将头扭向一边。
郝连辰锐利的双眸沉沉的盯着她,过了良久才哼了一声,“皇后娘娘与陛下果然恩爱非常,陛下一清醒,皇后娘娘就面色含春,娇媚无比啊!”
要是别的大臣在言语上敢这么放肆早就被乱棍打死了,但他是摄政王,如日中天的势头已经压制不住了,不光是皇后,恐怕如今就连陛下都要仰他鼻息。
“郝连辰,你说完了吗?”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不管是在哪里碰见,郝连辰总会用嘲讽又轻蔑的语气
和她讲话,将她说的不堪,将皇帝说的一文不值。
今天又是如此。
景佳人对他疾言厉色也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陛下近日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就算再傻也知道那大概是回光返照,可能陛下已经时日不多了。
郝连辰此刻的表情就像是猎人终于在逗弄够猎物后失去了兴致,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收敛的一干二净。
眼神寒冷如腊月飞雪,能冻到人心里发颤,“怎么,现在就开始急了?那我告诉你,以后还有你哭的时候,只不过那种哭,是让你在我身下求饶的哭……”
邪恶又冷酷的说完这句,他头也不回的走掉,留下脸色苍白的景佳人,纤细修长保养得当的手掌已经被指甲刺出了血都不曾发觉。
都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还是以这样诛心的方式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