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闭着眼睛胡乱吹捧嘛,谁不会。
“哦?还有此事?我怎么听说师弟是从来不为任何女子画肖像的?”北禹也是第一次听说,眼中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不光是他,就连许世安本人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回忆,“在下确信自己不曾为谁画过肖像,而且关于我的画,市面上的价格叫卖的十分离谱,赝品很多,郡主确定是在下画的吗?”
本来晏七七对他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又听他在这里装疯卖傻,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竟然还拿是不是赝品这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冷笑一声,“当然,我亲眼见过自然不可能有错,上面还有许公子的印鉴,总不能那个也是假冒的吧?”
“那郡主可还记得,画像上女子所穿衣服的图案?”许世安作画
有个习惯,不管是画女子还是画其它的,身上某一处的图案向来都是独一无二,绝不可能重复。
晏七七一听他还真有胆子来跟自己对质,眸底更是显出一片冷意,“当然记得,那女子的衣服上画了几条蒲苇,刚好长公主那天身上穿的就是蒲苇图案的长裙。”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就不信许世安还能抵赖。
“蒲苇?”许世安的眸光微微一闪,声音似乎有些颤意。
晏七七却没有看见他眼中的微光,依旧往下说,“诗词有云,'蒲苇生其间,君子不得闲。'许世子只差表明心意了,也难怪当初长公主会高兴成那样,只是,可惜了……”
晏洛青这个人她不喜欢,许世安这个人对她而言更是无感,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敢说就要敢认,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盯着灶上的,和渣男又有何区别?
也是因为他,害的晏洛青三番两次想要置她于死地。
此时许世安心中的震惊却无以言表,他想起来了,那副画正是他有一天兴致来了,挥毫泼墨随便画的,当时他的心乱糟糟的,就衣服上照着脑中
的记忆画了几株蒲苇草。
因为在他被关在天牢的时候,有一个脸上脏兮兮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毫不客气的对自己说,“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那么洒脱的退亲,好像之前将退亲这件事情说出口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女孩。
只是她走的太过匆忙,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帕掉在了天牢里,当时许世安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正绣着几株蒲苇!
难道,她都不记得了吗?
那天在画画的时候,他脑子里总是不自觉的闪现出在天牢里的场景,明明里面昏暗潮湿不见天日恶臭扑鼻,好像自从她去了之后,那些令人作呕的味道都闻不到了,鼻间反而能够闻到似有若无的药香味,让他的疼痛感减低了不少。
他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反应,明明应该是很讨厌她的,胆小无知又懦弱,为什么在天牢里又会变得如此坦率大胆,好像自己退婚对她来说是件极好的事情!
各种疑问和心中好奇的感觉在他脑子里交叉缠绕,搅得他心绪难安,画像上的人也只画出了大概的轮廓,却迟迟没有画上五官,恰好这时候晏洛青来了。